一声清叱,却是二女不约而同的同时出手,两把长剑剑光闪烁,顿时大堂中剑气森森。
那玉姓女子这一下拔剑、移步、出招,动作迅捷无比,加之身法轻盈,姿式美观,显是习练有素,她施展的乃是一套极为迅速的剑法,萧千离只是瞥了一眼,解析系统立刻将数据反馈到脑海中。
《柔云剑法》,这路剑法柔中带刚,深得太极要旨,最是轻灵翔动,剑身蕴藏内家真力,激荡空气,嗤嗤作响。
虽说萧千离心疼陆无厌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凡是师妹适合的功法,半塞半哄的一股脑儿统统教给了她。但是陆无厌练得最好的依然是剑法,此时展开《太虚剑法》,剑意空明,承影剑施展出来如同水银泻地,守得水泄不通。
二人一慢一快,两把长剑如同游龙一般夭矫盘旋,转瞬间已斗至三十招开外,精妙剑法层出不穷,只看得双方不断喝彩。胡一诺料想不到陆无厌的剑术修为竟然如此高明,不由得一张脸忽青忽白,突然高声道:“玉师妹,别玩了,咱们的任务要紧!”
那女子微微皱眉,冷冷哼了一声,长剑一抖,剑身上顿时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蓝色云雾。
“咦?”程君刚刚还看得眉飞色舞,此时见到那女子以水行真气灌注长剑,不由得有些诧异,低声嘟哝道,“还以为只有陆师叔才是……”
陆无厌嘴角微微一晒,指尖一凝,承影剑顿时蓝光闪动,雾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见到陆无厌同样一身水行功法,那女子秀眉一扬,眼中顿时多了几分玩味的神色。
“再来!”
二人再度斗在一处,刚刚还只是剑法的较量,这一轮双方几乎将自己的真实修为原原本本的展现出来,只见两条蓝色光影翻腾飞舞。场中冰晶一般的水行真气四处弥漫,寒冷刺骨,周围的桌椅碗碟都尽数被冰冷的真气冰封在其中,晶莹剔透,寒气扑面。
“小心了!”那女子清叱一声,长剑连环刺出,蓝光闪动间,璀璨光华迸发而出,仿佛星辰炸裂!
一道蓝色长练如电般射到,眼见就要一剑刺穿陆无厌的胸口。
两个青年女子都有些不忍的垂下眼睑,不忍再看。胡一诺却看得眉飞色舞,大声叫好,心中却在暗道:“这样漂亮的女子,倘若这样死了,还真有点可惜……”
下一刻,胡一诺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
陆无厌那娇怯怯的身子突然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道剑气径直射穿了一张桌面,顿时穿出一个大洞来。
“嗯?”那玉姓女子秀眉微蹙,刚要转身,只觉后颈一寒,一柄冰冷的长剑已经抵住了她的脖颈,顿时身子一僵,不敢再动。
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峨眉众弟子不禁齐齐惊呼。
“这……这是什么邪门功法?”胡一诺甫一错愕,随即森然道,“原本以为你们只是道门旁支,却不想你们竟然修炼这等邪门武功,哼!其心可诛!”
萧千离若有所思的瞥了胡一诺一眼,随即恍然,淡淡的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转过头来,吩咐道:“小君,擒下此人!”
程君答应一声,一握刀盾就要上前,胡一诺冷笑道:“笑话!想来纯阳宫也是无人了,一个筑基境界的小子,居然想要擒我?”
不等他说完,只听萧千离嘱咐道:“此人大约炼精化炁中阶修为,走的是‘意’剑路数,剑法多狠辣,小心应对。”
胡一诺料想不到自己甚至没有出手,对方便竟然看破了自己的路数,不由得心中一惊,只觉得今日的举动似乎莽撞了一些,却见那个提着刀盾的浑人已经迎了上来,当下把心一横,长剑一展,抢先出手。
他乃是峨眉三代门人中的佼佼者,一身修为确实有独到之处,尽管程君已经竭尽全力左遮右挡,却依然被他浑厚的真气震得手臂发麻,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一旁的严纲看得暗暗皱眉,只不知道为何纯阳掌教明明看穿了对手的虚实,为何还执意要自己门下弟子上前邀战,岂不是强人所难?
只听萧千离笑道:“严兄站着作甚?不妨安坐观战。”
严纲躬身谢过,这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片刻,忍不住低声问道:“掌教,那峨眉好歹也是中原武林的道门大派,掌教何必和这小辈置气,平白树此大敌?”
萧千离微笑道:“当日贵我两派在沙角行事,想必都见过崆峒派了?”
严纲刚一点头,又听萧千离道:“崆峒、峨眉均属五大道派之一,本座与薛开山也曾有过交集,此人性情耿直,又何曾纵论道门正统?见面又何时喊打喊杀?峨眉此番咄咄逼人,必有隐情。”
严纲似有所悟,萧千离轻轻一笑,“等劣徒擒下此人,少刻即有分晓。”
此时场中二人已斗至二十余招,胡一诺精神倍增,一把长剑呼啸盘旋,森森剑气弥漫,红光扑面,似乎连空气也慢慢变得灼热起来。
程君苦苦抵挡,只觉得对手侵蚀过来的真气如同长江大河一般,任凭自己如何调动真气抵挡,每一次剑盾相交,丹田中的真气就会被震散一次,立刻又有未知地方的真气涌动,不断弥补至下丹田当中。
这种状态,他并不陌生。从十一二岁开始,他也常常与村里伙伴打架,大了一些又往往为了猎物毛皮争斗,去城里卖皮子也会被地痞流氓欺凌。别人欺负他身子笨拙,一顿老拳打得他唉唉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