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和文官一愣,对视一眼。
避免串供的做法是衙门经常用的,通常是分开关押挨个审问。
但现在是这两个通缉犯已经在一起逃了这么久,要是串供早就串好了,现在分开又有什么用。
而且已经在公堂之上开始审问,这未免太匆忙。
然而县令和文官的一脸犹豫被皇上眼睛一瞪,全部收了回去,急忙点头称好。
皇上在黑白两人之间扫了一眼,感叹他们身上相差极大的色调的同时,心中做好了决定。
“先审男子吧。”
衙役上前来准备带走白晓常,却被墨凉凉地扫了一眼,纷纷退开两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白晓常:“我自己会走。”
说着,她走向衙役,可是手却一直拽着墨的袖口,往外走了好几步,才松开手。
白晓常的身影消失后,墨脸上浮现了愉悦的笑意。
微微收敛一下脸上的情绪后,墨看向堂上的皇上,“有什么问题,问吧。”
白晓常被衙役们带到了县衙的牢房里,说起来这是白晓常第二次被关进来了。
环境还跟第一次看到的一样差,连墙上的两只壁虎都还在,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等多久,也就一刻钟左右,白晓常就被领出去了。
墨已经被审问完带了下去,白晓常站在之前的位子上,看着皇上,眼神淡淡的。
要不是那个太监说分开审问皇帝能保他们无罪,她也不会答应。
白晓常现在显得比刚刚被带下去的时候冷漠许多,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眸中也是冷然,整个人像一座散发着寒气的移动冰山。
皇上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抖了抖,问道:“白姑娘,那天晚上为何要在客栈里打伤天啸。”
白晓常低垂着脑袋,手搅着衣角,声音冷静却又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他窥视我男人,还想明抢,这种渣滓我打他一拳不过分吧,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打。”
“咳咳。”皇上被自己一口口水噎住了,捂着嘴咳嗽。
身后的小林公公急忙上前帮他顺气。
县令在一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白晓常。
打了一拳?
天啸少爷那可是断了好几根骨头几个月都不能下床啊,就这么轻飘飘“打他一拳不过分”过去了?
他真是说什么都不信。
想到天无敌对他做出的承诺,县令眸光一闪,朝皇上说:“皇上,这人明显是在撒谎,刚刚那个黑衣男人可是说因为一点私人纠纷导致的过失,两人说的根本不一样。”
皇上气刚刚顺了一点,又被县令气笑了,“怎么个根本不一样了,难道白姑娘刚刚说的就不属于私人纠纷了?”
县令:“这……这天啸少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一个姑娘家大大咧咧地说出这种话”
白晓常冷冷地笑了,眸中满是寒光,“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天啸少爷都有胆子当众做了,我这个受害人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县令噎住了,使劲拍了一下惊堂木,手直指白晓常:“你!”
白晓常面上丝毫未变,直直地看着县令道:“还是说……天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诬陷我?”
县令心里藏着的那点事一下子被白晓常戳穿,表情有些惊慌失措。
但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反咬白晓常一口:“没有这回事,你这是被我戳破了心思,想要诬陷我!”
白晓常脸上的冷笑也没有了,反问:“是谁的心思被戳破了,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县令一脸愤懑地看向皇上,带着些许委屈:“皇上,臣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更没收过天家的好处,肯定是这个丫头见说谎被戳破,要害微臣。”
县令自以为自己反应极快演技高超,却不知自己脸上的各种表情变化,已经被同样是人精的皇上尽收眼底。
皇上心里冷笑一声,这个贪官,面上却一脸纠结的样子。
“但她说的也很有道理,凭你一人之言我怎么能够轻易断定她说谎了。”
“皇上……”
“不如这样吧,若是那天啸真像她说的那样无耻,在外面的名声肯定也不会好,我就派人到大街上问问,若天啸的人品真这么差,那白姑娘说的多半就是真的了,萧将军你去……”
说着,皇上已经扭过头准备吩咐萧将军了。
县令大惊,天啸在外面就是个人人喊打的家伙,这要真出去问,那可就真的糟了。
县令额头上全是冷汗,惊慌之下再一次叫住了皇上:“皇上不可!”
皇上不耐烦地看向他,皱着眉一脸不悦:“有何不可?”
“臣……”县令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会是被白姑娘说中了,你收了天家的好处吧?”皇上的眼睛微眯,仔仔细细地打量县令一眼。
“不、不是……”
皇上一拍惊堂木,怒道:“那萧将军快派人去问,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子。”
萧将军领命带着十个衙役出去了。
县令只觉得身上冷汗直冒,几乎将衣服都湿透。
在萧将军出去的时间里,皇上又问了白晓常其他问题,比如为何会被通缉之类的。
白晓常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
白晓常站在公堂之上一点都不害怕,脸上全是淡然,拍了这么多次的惊堂木,她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县令心中恐惧越来越大,将天无敌和白晓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