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库工地出来后,坐在电轮车上的梁米二人面色都不是太好水利枢纽工程进展缓慢的话,对下游的农业影响是很大的。
“看来只能加大排灌渠的整修力度了。”米硕若有所思地说到。
“那也是有上限的,总不能把农渠挖成河道吧。”梁乐天叹了口气:“说到底只是毛细血管,上游的动脉修不好,下游怎么样都会遭灾,只是程度不同。”
米硕想想后说道:“大力扩展马铃薯和甘薯红薯田。”
“唉,只能这样了,先凑活两年吧。”梁乐天无奈地说到。
既然水库搞不定,那么每年七月份的暴雨山洪就是躲不过去的坎。在这种局面下,增加马铃薯和甘薯这些块根作物的种植面积,就成了农业方面的唯一选择。
这个道理很好理解:躲在地下的土豆和甘薯对于山洪,大雨,太平洋风暴的抵抗能力要远远强于水稻这种娇嫩货。
不过这个战略实施起来倒也不难,因为原本在台南的主粮作物就是土豆和甘薯,现在只是继续增加种植比例而已。
要知道,以当前这种缺肥少药的技术条件,水稻的亩产量也不过是五六百斤而已而一亩土豆田的产量很轻松就能达到水稻的三倍,今后还可以更高说白了都是淀粉,穿越众自然会选择能喂饱更多人的土豆。
确定了今后的种植计划后,两人便回到了赤崁,然后又沿着海边的柏油路一直往南,差不多跑了10公里后,他们的位置已经到了高雄和赤崁的分界线:二仁溪附近。
由于住宅区还没有拓展到这一片,所以这里很荒凉,周围全是烧荒过后着的黑色土地。从海边沿着二仁溪往东又跑了二里路后,远方出现了一片建筑物。
这里是粮食总公司的核心资产:良种基地。
良种基地的占地面积很大,是由生物实验室,温室大棚,实验田,锅炉房,发电室共同组成。
生物实验室是良种基地的核心建筑。
四栋二层砖混楼围成的实验室乍一看和后世的小楼没什么区别。大幅的玻璃窗,铁制栏杆,白色的围墙。
实验楼内部的设备也尽可能做到了和后世看齐。
包括显微镜在内的各种进口生化仪器这里都配置的很齐全。另外,楼里还有一些包括恒温培养室在内的“国产”低级实验设备。
在大门口的岗哨位置出示代表着穿越众贵族身份的紫皮证件后,三轮车驶进了基地大院。
得知消息的杨乐意迎了出来。
杨乐意在穿越众这个群体里算是比较年轻的,今年只有25岁。此君在大学的专业是细菌学,毕业后就把专业扔到了一旁,跑去贸易公司当了专门跑赞比亚的“业务经理”。
原本他以为生活就会这样继续,谁曾想穿越后他居然又把自己扔掉的专业捡起来了是的,“国家和人民”需要他的专业。
看到身穿白大褂的一群人从楼里迎出来,梁乐天和米硕顿时在脸上堆满了微笑,摆出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热情地上前握住了杨乐意的手猛摇:“乐意,辛苦了辛苦了,车上有头鬣羚,我们哥俩专门打来给你炖砂锅用的!”
“感谢感谢!”杨乐意一张圆脸上这时也堆满了笑容:“我这儿有牛肉,咱们晚上好好好吃一顿。”
说话一群人就进了楼。
一楼主要用来做各种实验和当仓库,杨乐意平时也会在这里合成一些化学品。
而进了门厅后,梁乐天他们带来的随员就留在了这里:大家今天的目的彼此都清楚,主要是去二楼看看的,所以只有梁米二人上了楼。
上了二楼后,梁米二人就在门厅换上了隔离服,穿上了雨靴,然后踏过了消毒用的石灰水池后,这才跟在杨乐意身后进了一号实验室。
看似安静的实验室,其实里面人数不少:10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工”,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台显微镜,还有一些****罐罐,正在长长的桌案后忙碌着。
俯身在一个女工身后看了几眼,当过种子公司农技员的米硕小声对杨乐意耳旁说道:“不错,技术越来越熟练了。”
“熟能生巧呗。”杨乐意笑着点了点头。
马铃薯和甘薯的种苗,是需要脱毒的。这些女工的工作,就是脱毒工艺其中的一个流程。
甘薯和马铃薯良种,随着种植代数的增加,会出现植株变小、长势衰退、块茎变小、产量品质明显下降的现象这叫做种性退化。
种性退化是严重影响作物产量的,而种性退化的原因是什么呢?病毒。
甘薯和马铃薯的植株病毒,会通过昆虫、线虫和真菌等等这些传染源,不停在作物体内传播,导致作物一代不如一代。
而种子基地现阶段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用后世普遍使用的茎尖脱毒技术来得到无毒的作物良种。
如果见过发霉的面包片或者土豆片的人就会知道:霉菌并不是均匀铺在面包上的,而是像一滴滴墨水般形成了大小不一的菌斑,这是细菌群落生长的正常形态。
而茎尖脱毒技术也是利用了这一点:病毒在植物组织中分布不均匀。
脱毒技术就是先将带毒块茎上的顶部生长点切下,然后将这些病毒浓度比较低的部位进行组织培养,生成小苗,再通过检测从中选出无毒苗。
这些在桌案上忙碌的女工,她们正在进行的,就是用显微镜挑选无毒苗种的程序。
通常来说,一波种苗的脱毒率仅仅是百分之几或者千分之几。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