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郏县城中。
“渠帅,官军营寨绵延数里,人数怕是不下数万,吾城中只有万人,如何守得住。”
一间堂屋内,上百名黄巾大小头目坐立不安。其中一名黄巾对堂屋正座上的人说道。
此人是这里的渠帅何仪,三十岁的样子。
何仪不仅掌管郏县,而且以西的襄城也归他管理。
历史上的何仪在黄巾起义失败后,一直占据汝南、颍川一带。在黄巾之火彻底被掐灭以后,何仪先响应袁术,后投靠孙坚。曹操攻破袁术以后,何仪降,但被斩。
何仪在这两个月间多次组织人马向挡在郏县和襄城前方的颍阳推进,但是颍阳城背颍水而建,城池高大,万众一心。黄巾军连城头都没有摸到一下。
“郏县城并不比颍阳城小多少,就算是官兵几万人也攻不下来,到时候他们定会知难而退!天公将军不该把东部黄巾的指挥权交给波才,波才色厉内茬,根本不堪一用。十万人被刘凡这个毛头小子两千人击败,真是丢我们黄巾军的脸面。”何仪不甘心的说道。
何仪多次对波才请求派一些人马助自己攻打颍阳,但波才就是不给,还经常骂他“两万人马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颍阳城”。
何仪自认自己要勇有勇,要谋有谋。他要是掌控十万大军,早就打到洛阳去了。
“渠帅慎重,听说刘凡不仅骁勇善战,有举鼎之力,而且诡计多端。一夜败波才将军于长社城外,次日便奔至阳翟全歼我黄巾主力。其作战风格比朱雋,皇甫嵩更雷厉风行。”一名黄巾头目对何仪提醒道。
“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郏县县城城高粮足,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神上使在南阳攻杀太守褚贡,占领南阳郡治宛城,势不可挡。只要等神上使扫平南方。率军北上,我军便可反败为胜。”一名黄巾头目反驳刚才那名头目的话。并给己方打了一些士气。
“好!我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官兵不足为虑也。”何仪站起来,大声说道。
有人乐观,也有人悲观。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虽城高粮足,但缺弓少箭。他们感觉自家渠帅有点螳臂当车了。
甚至有些人已经想好了后路,他们可是听说刘凡仁德,只诛贼首,不杀从者。他们只是小头目而已。
翌日,清晨。
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
吃完早饭后的士兵特别精神,望着郏县县城就像望着一块肥肉,一口就可以咬下。
刘凡一声令下,八千步兵,两千骑兵,浩浩荡荡的向郏县四门开去。其中两千骑兵和两千步兵在北门,其他三门和两千步兵。
然后刘凡令四万投降黄巾军拿出事先让他们准备的黄色头巾戴在头上,每座城门分一万人。就这样,整个郏县被围得水泄不通。
此刻,整个郏县县城,上至大头目,下至小兵都方寸以乱,汗不敢出。为什么这么多黄巾帮助官兵,助纣为虐。太平道的信仰何在啊?
下方官兵精力旺盛,血脉贲张,前方所有士兵弓弩上弦,黄巾军仿佛看到官军正在磨刀霍霍。
势如彍弩,攻守之战,一触即发。
他们拿什么抵挡?
“吾名刘凡也。城上的黄巾听着,统帅千人以上的黄巾头目必杀之,其余皆无罪也。你们之中杀贼开门者,皆赏百金。否则吾四门俱攻,弹指可破。”刘凡骑马来到城门前,大声的喝道。他语气凛若冰霜,却包含着莫大的威严。
刘凡既然饶恕这些普通黄巾士兵,就必须用黄巾各个首领的头颅向朝廷交代。也算是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在黄巾军中能统帅千人以上的黄巾都不一般。
刘凡一石激起千层浪,城墙上的黄巾面面相觑,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而那些黄巾大头领则张皇失措,手放在腰间,随时拔刀拔剑,注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特别是何仪,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感觉许多别有用心的目光一直在扫视自己,好似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一样。
昨夜刚放出豪言壮语,不想今日却进退两难。
“下方黄巾是官兵冒充了,吾等造反之徒,官兵皆杀之,他们是想骗开城门,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郏县。”反应过来的何仪赶紧说道,试图稳定军心。
但何仪的话只能忽悠一下普通的黄巾士兵。那些有见识的黄巾士兵和黄巾小头目可不会相信何仪的话。大名鼎鼎的刘凡,他们早就听说过。
黄巾中还有些不是真心实意加入太平道的人,他们是被裹挟者,粮食钱财都被黄巾抢走了,被迫无奈加入黄巾。他们在等机会。
还是那句话,没有朝廷的昏庸,没有官府的苛吏,百姓家有余量,没有人会造反。谁都知道,造反要诛九族的。
何为九族?
以族论罪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夏朝,是夏朝开国君主启为了巩固统治而提出的。
九族来自秦变法后的夷三族法。后世宋朝百家姓上说得很明确。
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自子孙,至玄曾,此九族,人之伦。
当然,也有其他的说法,各朝不一。
刘凡耳聪目明,虽然何仪在城墙上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汝等可有人认识郏县的黄巾?出列喊话,城破皆有赏。”刘凡来到身后不远处的投降黄巾面前,对他们说道。
很快,刘凡的话就在一万名投降黄巾中传开。
一百多投降黄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