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大汉有壮士这种英雄,真是国之幸也,社稷幸也。”刘凡眉飞眼笑的道。
“我已经不惑之年,依旧默默无语。哪里算得上是英雄?”黄忠叹气道。
“自古美人多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吾之一生,最不忍心看到两件事。”刘凡看着黄忠说道。
黄忠看着刘凡,不等他回话,刘凡又说道。
“美人迟暮,英雄白头。”刘凡心有戚戚焉。
美人的容颜,就似日落的太阳,总有一天暗淡下去。即使再漂亮的美人也不得不感叹自己日趋衰老。
美人就似一朵花,要在她最漂亮的时间段采摘她。在容颜绝世的时候令人欣赏,在大好的年华中留下永不散去的芬芳。
志向再远大的壮士也有白头的那一天。最可悲的是明明有大展宏图的才能,却停留在漫长的岁月里,一根一根数着白发。壮士末路,不外如是。
黄忠然心戚戚矣。刘凡一句话说在他的心上。
他不是谋士,而是武人。谋士在四五十岁时是最老辣的阶段,武人在四五十岁时,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对文人来说晚年还可以发愤图强,对一个没有功绩的武人来说,晚年是最可悲的。
那些百战将军晚年可以抱着孙儿,讲解他在战场上驰骋的故事。而自己……
黄忠想着想着,低下头。
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
人们养猪,就是在等待时间,养肥而宰。猪吃喝睡,等待他们的必是被宰的宿命。
杀猪刀,凶残又无情。人们养,人们杀,没有一个人对猪产生同情。猪不就是人们的主食吗?
或许对岁月来说,我们是猪,它是刀。人们养猪,它在养我们。光阴弹指一瞬,这把刀对我们无情,而我们却对它无可奈何。
青壮不留名,老年难留名。
“汉升可愿与吾一起匡扶汉室,重整山河?”刘凡双手扶住黄忠肩膀,对他问道。
“刘君之名,早已得闻,常梦中与君相会也,忧心中羁绊,不能相从。”黄忠泣下沾襟,忧心有忡的说道。
“汉升有何难言之隐?”刘凡疑惑的问道。
黄忠早年默默无闻,定有什么原由,这一点刘凡早该想到。
“吾有一子,名黄叙也,数年前恶疾缠身,不能自己,若是小儿一日病不愈,黄忠一日心难安矣。”黄忠对刘凡回道,痛心不已。
黄忠之所以年轻时没有去建功立业,是因为妻子离世,独子幼小。好不容易盼望独子即将长大成人,却身患重病。时而无恙,但病发时只能卧床不起,以药草勉强维持,不得根治。
刘凡面色一正,史载黄忠确实有一子,但早夭,想来得了非常严重的病症。
对了!华佗!
汉末三国有三大名医。华佗、张仲景、董奉。
这三位医术高超,德行完备。
神医华佗,医圣张仲景和信奉道教的名医董奉。
这三个人,处于汉末三国的三个时间段。华佗是在这个时间段便非常有名气,但还不是名声最鼎盛的时候。张机现在才三十岁,还没有编撰出《伤寒杂病论》,董奉更是在三十多年后才会出生。
后世以“华佗在世”来赞扬医术高超的人,华佗也是后世名医上最具有名气的医者,他精通内、外、妇、儿各科,相传他无病不能医,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
“汉升可听过华佗的名头?”刘凡对黄忠问道。
“扁鹊重生的华佗,我怎么不知?去年颍川颍阴有一人患了和小儿一样的病症,华佗先生路过那里,将他治愈,当我带着小儿赶到颍阴的时候,华佗先生已经不见踪影,令我悲痛莫名。难道刘君知道华佗先生的行踪?”黄忠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刘凡。
“华佗先生现任吾军军医,正在阳翟城中。”刘凡开口说道,既然华佗曾经治好过这种病例,那治疗黄忠的儿子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既如此,吾儿无忧也。主公在上请受广黄忠一拜!”黄忠单膝跪地,对刘凡拜道。言语激动。
刘凡将黄忠扶起,并对黄忠回拜道:“有汉升在,大业可成也。”
“主公剿劫匪,驱逐匈奴,恩泽百姓,如今又平定颍川黄巾,如此丰功伟绩,黄忠乡野之人哪敢受礼。”黄忠扶着刘凡说道。
“吾今日平定颍川黄巾,虽略有功绩,却不以为喜,喜得卿也!”刘凡看着黄忠,抓住他的手臂,冁然而笑道:“从此,吾又多了一条臂膀。”
刘凡的话令黄忠铭感不忘,没想到我黄忠虚度半生后,还能遇到明主。
“汉升兄以后与我一起建功立业。闲暇之余,还望不吝赐教。”关羽对黄忠一礼说道。
“你我同样用长柄大刀,应互相学习。”黄忠对关羽回道。
“汉升可住在前面那个亭子?天色不早了,不如带上令子先和我回昆阳,明日吾准备马车带令子去阳翟城。也好早日康复。”刘凡以免夜长梦多,对黄忠说道。
“劳烦主公了。”黄忠又对刘凡一礼,道:“龙阳亭缺少耕牛,黄巾留下二十多匹马,请主公把这些马分给龙阳亭百姓。”
乡里乡亲的,互帮互助,这也算黄忠对龙阳亭最后的帮助了。
“主公,那些马匹的主人都被汉升兄斩了。”关羽中间插话道。
“既是如此,那这些马匹理应归汉升所有,如何处理这些马匹,要看汉升自己了。”刘凡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有把这些劣马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