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跟随关羽,讨伐韩遂、边章时,自然认识贾诩。
他也知道,贾诩在并州军中地位,究竟有多么崇高,这才会急忙上前见礼。
“见过乌程侯!”
贾诩亦是急忙回礼,没有丝毫倨傲之色。
曹操上前拱手道:“操早闻先生之名,只恨不能相见耳,却不想今日在这种场合见面。”
“我等会盟,为兴大义、讨逆贼而来,敢问先生为何要击败王太守,并且将其擒去?”
贾诩正色道:“敢问诸位会盟,可有陛下诏书?若无诏书反而私自起兵,又与叛逆何异?”
袁绍上前喝曰:“虽无陛下诏书,却有何太后密诏,令我等领兵进京诛杀国贼!”
继而,袁绍怒道:“尔攻伐我等盟友,还敢独身前来,就不怕某斩汝首级?”
颜良、文丑感受到袁绍心中杀意,顿时扬起武器,虎视眈眈盯着贾诩。
曹操见状急忙拦住袁绍,孙坚也是护在贾诩身旁。
“本初兄万不可鲁莽。”
“前番听闻,张将军只是俘虏费武、曹苞二将,并未害其性命,就连王太守也无性命之忧,操本就有些疑虑。”
“今日文和先生独身前来,料想绝无恶意,本初兄还是先听听,文和先生此行究竟有何目的吧。”
其余诸侯闻言,亦是纷纷应和。
袁绍无奈,只得对贾诩喝道:“我等奉太后诏书讨逆,忠君为国之心,天地可鉴。”
“汝主关羽深受皇恩,却不思拨乱反正,反而攻伐义军。”
“今日你若说不出道理,我袁绍识得你,麾下数万将士却识不得你!”
袁绍虽然收了武器,言语中却尽显威胁之意。
贾诩却一改往日谨小慎微姿态,反而冷笑道:“我看袁渤海根本不知,究竟何为忠义。”
袁绍大怒,喝道:“酸儒岂敢辱我!”
眼看袁绍又要发作,贾诩却丝毫不惧,喝道:“陛下当初如何去世,你袁绍侍立于大将军何进左右,难道还不知晓?”
袁绍闻言,猛然一惊,强自争辩道:“汝所言何意?”
贾诩环顾诸侯,厉声喝道:“吾主数年前进京之时,先帝就已经秘密告知,大将军何进专权,拥兵自重之事。”
“先帝信任吾主忠义,这才令其屯兵云中,训练士卒,以待日后勤王,先夺何进兵马,再诛十常侍,而后拨乱反正。”
“去岁,先帝已经下定决心先夺何进兵权,写下密诏令中常侍吕强送往并州,欲令吾主率兵进京稳住局势。”
“却不想,诏书尚未抵达并州,先帝就忽然驾崩,随后何进与你袁绍权倾朝野。”
“若非何进中了十常侍之计在先,丁原领兵杀入雒阳在后,恐怕袁氏如今已经执掌朝堂了吧!”
诸侯闻言,尽皆心中骇然,满是不可置信的盯着袁绍。
虽然众人都知道,先帝与大将军何进不和,却没想到两人关系居然恶劣到了这种程度。
贾诩方才虽未明言,众人却也都是聪明人。
先帝刚刚下定决心夺何进之权,就忽然暴毙于宫中,何进却执掌大权,权倾朝野。
其中若无猫腻,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曹操、孙坚、刘岱更是急忙问道:“果真有此事?”
贾诩正色道:“吾主手中有先帝遗诏,还有中常侍吕强之子为人证,岂会有假?”
“反倒是袁本初,当时身在雒阳,跟随大将军何进参与了所有事情,又岂会不知内情?”
诸侯目光,全都落在了袁绍身上,袁绍不由脸皮抖动起来。
谋害先帝,正是袁绍发起。
若事情败露,哪怕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仍旧会分崩离析于旦夕间。
故此,谋害先帝的罪名,袁绍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先帝身体向来不好,纵然忽然驾崩,也与大将军没有关系吧,更与我袁氏没有丝毫关联。”
“先帝驾崩之时,只有宦官护卫左右,大将军也在宫外。”
“若先帝之死有蹊跷,恐怕亦是宦官所为。”
诸侯闻言,也都纷纷颔首。
贾诩却步步紧逼,喝道:“若与何进以及袁氏无关,为何继承大统者乃是皇子辩,而非皇子协?”
曹操闻言,尚且不待袁绍回答,就说道:“皇子辩乃嫡长子,继承大统于情于理。”
贾诩却是摇头道:“先帝深知外戚手握重兵,自然不肯将皇位传给皇子辩,否则只能纵容外戚做大。”
“先帝欲立皇子协为太子久矣,且在给吾主密诏之中,也透露出这个想法。”
“若先帝之死与何进无关,想必皇子协已经秉承先帝遗愿,继承大统了。”
曹操急忙问道:“先帝遗诏何在?”
诸侯也都将目光,放在贾诩身上。
他们想要知道先帝遗诏内容,更想知道先帝密诏真假。
若先帝遗诏属真,恐怕何进真有很大问题,说不得先帝就是被人所害了。
刘岱身为汉室宗亲,哪怕瞧不上刘宏所作所为,仍旧希望能够维护汉室威信。
谋害天子,这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饶恕的罪行。
“锵!”
刘岱拔剑在手,指着袁绍喝道:“陛下驾崩之时,汝跟随何进左右待在雒阳,是否参与此事!”
其余诸侯,眼中也满是怀疑。
他们也许大多心怀不轨,却未尝没有些许忠义,自然也不能容忍弑君之人。
此间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颜良、文丑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