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东西翻腾得愈发厉害,狂劲的风沙像是要将人粉碎了似的,被轩辕即墨提在手里的刘昊只得紧紧闭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微微有些僵硬的使尽全力怀抱着温酒交给他的一坛朱砂。
察觉到攀附着的岩石开始松动,轩辕即墨眯着眼睛查探着周围的受力点,手上微微使力,将刘昊提至跟前,脚下瞬间使力蹬向震动的地面,整个身子如同猎豹一般跃至另一处平地。
刚刚站稳的轩辕即墨还未来得及计算地下那家伙的前爪与头之间的距离,背后突然猛地刮过一阵狂风,拔地而起的古树毫无预兆的朝轩辕即墨的后背砸去。
抓着刘昊的手臂上方肌肉微微鼓起,一秒之间,根本躲不过的轩辕即墨只得将手上的刘昊朝一边平稳的地面抛去,以身躯硬生生的抗住了横扫过来的古树,身子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眨眼间便重重的砸在了几米远的龙头,掀起层层灰尘。
‘咔嚓’一声,古树应声而断,很快,便不知道被风沙卷去了什么地方。
“即墨!”眼睁睁将面前这一幕收入眼底的温酒目眦欲裂的朝单膝跪地的轩辕即墨大声喊道:“轩辕即墨!”
耳边嗡嗡作响的轩辕即墨重重甩了下脑袋,微微仰头,看着小家伙苍白的面孔勉强的咧了咧嘴,突然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
刚准备强行咽下去的轩辕即墨眸子一沉,嘴里的鲜血堵不住的汩汩而出,下巴上、脖子上,胸前白色的寸衫瞬间被染得通红。
听不见声音的温酒只觉得眼中涩得厉害,薄薄的液体一层接一层的从眼眶滑落,明明风沙迷眼,她却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那个男人被血液染红的唇瓣微微起伏间的嗫嚅,他说他没事···
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喉咙里不断涌上来的腥甜,却依旧止不住那些夹杂着碎肉的鲜血从嘴里溢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轩辕即墨冷硬的眸子里微微闪过一丝笑意,将手里紧紧捏住的龙头拐杖,重重的摇了摇严重恍惚的脑袋,使劲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和着血液的拐杖被一双血手狠狠的送进了那邪物的眼里。
眼里的景色慢慢变为灰暗,倒下的瞬间轩辕即墨硬生生的将身体翻了过来,将那小小的身影狠狠的印在眼里,轻轻在心底霸道的说着:“小家伙···我的!”
“不!”漆黑的瞳仁瞬间被血雾布满,像是汩汩流动的鲜血一般,执着灵笔的手狠狠的拍像自己的胸口喃喃道:“疼,这里好疼的···”
眼里血雾翻腾,一双素手猛地抽出丹田里最后一丝灵力不要命的全部注进阿碧,只见原本还只能化为匕首的阿碧瞬间化为一柄弯刀。刹那间天地煞气皆蜂拥而入。
举着阿碧的温酒眼眸里血雾弥漫,精致的小脸上似笑非笑,整个人瞬间变得妖冶异常。
“给吾封!”
以刀尖立于‘卍’字中央,以煞气将其打入封印,刹那间地动山摇的山间风平浪静,千年来滋生的煞气被阿碧尽数吞尽。
重新将阿碧戴上手腕的温酒眼中血雾并没散去,随手提起刘昊怀里的朱砂坛,一手执灵笔,一手持朱砂坛,身形变换间,以地为纸,灵为力,片刻间整个山头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卍’字。
最后一笔立于龙头,整坛朱砂倾数倒尽,带着灵力的朱砂缓缓流过所有的‘卍’字,刹那间金光骤起,一团红紫之气蹒跚逃至龙头,见时机已到,温酒快速伸手拔出拐杖,红紫之气无处可逃的被温酒紧紧拽在手中。
灵力早已枯竭的温酒将嘴里的血腥味吞下,轻轻坐于轩辕即墨身旁,轻柔的将轩辕即墨的脑袋移到自己的大腿上隔着,手指所碰之处,一片冰凉,苍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揩掉男人下巴上的血渍。
温热的液体坠于下巴之上,一滴接一滴的,温酒耐着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直到那完美的下巴依稀辨得出白皙的肌肤,温酒这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柔和的朝紧闭着眼的轩辕即墨笑道:“我两辈子才找到你这么一个合心意的···你倒是舍得丢下我,你可知,我好疼好疼···”
‘啪嗒’的细小的水花声,温热的液体再次砸在冷硬的脸庞上。
“若···若还有下次···我、我便不救你了···”温酒轻笑着张开手上的蛟龙之魂,血红的眼睛微微眯起,手下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停顿的将蛟龙魂拍入毫无起伏的胸膛。
“其实传说无错,只是起死回生的并非龙骨,乃是龙魂···”温酒将头轻轻搁在满是鲜血的胸腔之上喃喃道:“那时,我看得明白,明明可将那人扔出去挡这一下,可你却收手了,将人给甩去了另一边······”
说着有些累的温酒闭了闭眼,想着男人生死之间的那一眼,便知这人竟是放弃了身体的本能反应,许是怕那人死了自己会怪罪他罢!
静默许久,温酒才微微睁开血红的眼眸轻言道:“即墨,除了你,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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