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人敢抗旨,被这样带有威胁性质的一催促,衙差们只能浑身打了个寒颤,再次准备向霍云动手。
“哎!等等!”与现在的余元辉形成了鲜明对比的霍云不慌不忙的抬起手,他收起令牌,拿出了另外两件东西,“各位请看清楚了,我不止拥有一块上将军的令牌,还有御赐金牌和圣旨,一般的钦使最多也就是令牌和圣旨两件东西,可我现在有三件,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陛下对我的信任么?”
“荒唐!”霍云话音刚落,余元辉便怒喊出声:“你这厮狂妄悖逆至极!不仅伪造金牌和圣旨,连上将军令牌都……本官身为刺史自当忠君之事,绝不容你等逍遥于世!快把他抓起来!”
“咦?各位难道不觉得奇怪么?”霍云向四周摊开手,“方才我没有透露自身官职,刺史大人指我手上金牌与圣旨为伪造?可我明明已经拿出了令牌,证明了身份,刺史大人又说令牌有假,敢问刺史大人,你因何断定我的令牌是假的?”
“哼!”余元辉哼道:“本官有陛下抓捕冒充钦使者的诏书,无论你拿出什么来都一律是假的!”
“哦?”霍云脸上笑容不减,又问:“那请问刺史大人又如何断定你手上的圣旨便是真的?”
“呵!这圣旨乃今日午后自京城快马加鞭送来,本官岂会不知?!”余元辉冷笑着。
“自是京城送来的,那想必是有人送来的,那可否请刺史大人让那人出来,也好帮着大人证明哪!”霍云继续不动声色道。
“这……”余元辉迟疑了一下,旋即醒悟,大手一挥道:“此道旨意又非恩旨,无需回复,传旨官自是将圣旨送到便返回洛京了,因何会逗留?!”
“哦,那即是说,并无人可以证明这道圣旨真的如同刺史大人所说是从京城来的咯?”霍云露齿一笑。
余元辉一时愣住了,霍云趁着这个机会对四周的衙差们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的确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是真的钦使,可是你们的刺史大人呢?敢问你们当中可有人真的见到过刺史大人所说的那位传旨官呢?”
衙差们前后左右互相对视了起来,他们正在动摇,已经无法彻底的执行余元辉下达的命令了,他很清楚,只有想办法挽回衙差们的彻底信任才行,于是他向衙差当中的某人使了个眼色。
然后,“我能证明!我看到过!”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来,闻言,霍云眼神微微一变,又转头看了看余元辉,发现后者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同伙么?果然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衙差们纷纷把头转过去,只见一个同僚从他们当中走出来,那是一个模样精瘦的年轻男子,他道:“下午的时候就是我跟着刺史大人一起去迎接的传旨官!”
“是么?”眼看形势有逆转的可能,霍云却还是那么镇定,他笑着眯起了眼睛,问道:“那请问,那传旨官是什么打扮?下午才刚刚见过,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呃……”那精瘦衙差没想到霍云会问这个,他完全就没有想,而且本来就没有见过,他哪里知道传旨官该是什么打扮啊?
“哈哈哈……”霍云仰天大笑起来,精瘦衙差犹豫着不说话,原本就有些疑心的衙差们心中更是疑云大起。
“哼!”余元辉也是意料之外,眼见精瘦衙差出来反而更加坏事,他心里就大恨,也许根本不该继续这个话题,手底下的人怎么这么没用?!他抬手拦在了那衙差面前,转头低声喝道:“还不退下!”那衙差只能垂头丧气的退了回去,其他衙差们则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怎么?刺史大人觉得这个谎编不下去就忍不住出来了?也好,我看那位兄弟也说不出来,要是他说错了什么殃及了刺史大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您说是么?刺史大人!”这时候,霍云如狼一般的獠牙终于露了出来。
“我想大家刚才都已经听明白了,”霍云抬起手,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没有办法证明,那刺史大人呢?同样是没有办法自证的,为何你们却一口咬定我是冒牌货而不相信是你们的刺史大人假传圣旨、诬陷钦使呢?”
“我想也没有别的原因,”他微微一笑,“不就是因为你们整天都能够看到刺史大人,而我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你们从心理上当然更加亲近你们的刺史大人,可你们别忘了,我是钦使!是陛下派来的,怎么?你们觉得这样能用亲疏之分来对待么?!亏你们身上穿着衙差的制服,身为执法者就算是最亲近的人犯了罪也要亲手给他带上镣铐!”说到后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半分笑容,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都说痼疾难消,以前我还不太相信,可是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了,要把你们心中那劣根彻底拔除真的需要很长的时间!”咬着牙说完最后一个字,霍云已经变得面目狰狞、仿若恶鬼叫人望而生畏,在他面前的衙差们全都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余元辉也是脸色难看,比起霍云给他的恐惧,他更加害怕的是衙差们的精神状况,他们都已经被霍云给吓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们……”余元辉现在无人可用,只能依靠身边的衙差,他往两边各看了一眼,“你们还在等什么啊?!”为尽快让衙差们动手,他将藏在袖子里的圣旨拿了出来,黄色的绢帛上“圣旨”两个字很显眼。
他举起圣旨向四周大喊:“圣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