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南诏王和他的朝臣们才意识到,以前他们对夏朝实力的估计太低了,根据前线反馈回来的消息,夏军所使用的战术其实并没有多新鲜,有些南诏自己也会用,蛮族也会用,可问题是,在执行力上他们远没有夏军做得好。
另外,夏军的武器装备精良、平常的训练水平更高,这需要庞大的国力支撑才能完成,而且他们的治军思想也先进了许多,这是他们执行力高的基本原因。
南诏王开始为他轻率的行动感到了后悔,他应该在采取行动之前先进行了解的,哪怕是了解一点,最后的结果也不至于这样,想想过去这些年,南诏与诸蛮的作战太过顺利,这让南诏举国上下都产生了一定骄傲自满的情绪,他们忘记了,夏朝和诸蛮是不一样的。
他们犯下了错误,现在该到了他们为这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五月下旬,一个更让南诏朝廷头疼的消息传来:“夏军突破怒苍江防线,直逼王都!”
南诏王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军会突然调转方向,冲着他的王都大步迈进,在这种压力下,他做出三个决定,其一调集兵马拦截夏军,其二派出两路使臣向夏军和夏朝朝廷求和,其三动员军民保卫王都。
夏军逼近南诏王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南诏,这无异于给了南诏人泼了一盆透心凉的冷水,他们彻底懵了,在他们的印象中,战无不胜的南诏大军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南诏这是要亡了么?
而正当南诏人在战栗和焦急中等待新消息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夏军在击溃了一路南诏援军之后即撤军北还,这瞬间就让南诏王都的压力顿消,南诏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巨大的压力会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短暂的欣喜之后,他们开始思考,夏军为什么会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突然撤军了呢?
南诏人是想不通的,尽管夏军主动撤退了,可这次战争他们却给南诏朝廷和百姓以沉重的打击,给他们心理上造成的威慑比攻破他们的王都更能让他们牢记。而为了对付夏军,他们从与蛮族作战的前线抽调回来了大批军队,这给了蛮族喘息之机,同时南诏元气受损正是蛮族反攻的大好时机。
相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南诏会疲于应对蛮族而无暇北顾了。
最后的北境,徐朗以主动请缨的长城军为先锋一路深入草原,路上所遇的草原部落纷纷避之唯恐不及,一个半月的时间,北境大军已连破四个草原部落,歼灭了超过十五万人,铁勒试图纠集其他部落联军抵抗,不料那些平常与他们交好的部落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夏军为敌,恨不得离铁勒远远的,省的被夏军误会。
而铁勒自己做出的抵抗软弱无力,兵马折损很快,逼得他们五天之内派出十路信使向夏军求和,但夏军却不予理睬,继续深入。
看到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部落被杀得一败涂地,其余部落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由此夏军在草原上的威慑力重新建立了起来,战争之后,有三十余个草原部落不约而同的向洛京派出使臣,表达了无意与夏朝交恶的意思。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这也足以保证未来的十年之内,北疆不会再起大战。
唯一对此不满的铁勒却也不得不向夏朝低头,这一战打得他们精锐丧尽,那些虎视眈眈的草原部落恐怕会趁机冲上来,恨不得将他们分而食之,对付这些家伙就足够他们忙得了。
这几个月里,前线屡屡传来捷报,战况可谓一片大好。但俗话说,坚固的城池往往不是从外面攻破的,真正的威胁始终来自于里面……
这些日子里,霍云总是无法安心,应该说是从三月十一日那天岳紫宸来过之后。
“你说龙?”霍云眨了眨眼睛,看着坐在那里的岳紫宸,后者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霍云一脸怀疑道:“是认真的么?”岳紫宸再次点头,眼神清澈得很,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霍云想了想,然后凑到岳紫宸面前,抬手去摸她的额头,却被她烦躁的甩开,紧接着义正词严:“我没有生病、也没有在说胡话!”
“这可说不好。”霍云轻轻摇头,又道:“那你跟我说说,那个梦具体是什么样的?”
岳紫宸虽然有一种想要站起身走人的冲动,但一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就由不得她任性,只好耐着心将梦中所看到的一切告诉霍云,末了道:“我已经好几天晚上都做了同样的梦,现在还记忆犹新,怎么可能是巧合呢?”
霍云本来是不太相信的,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以前岳紫宸也有同样的情况发生,而现实也正好印证了她的梦,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难道这次是真的?
那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以前那都是人为的阴谋,可这次却牵扯上了一种已经消失了很久甚至被认为是不可能存在的生物,这有些不知道该从何查起啊?
霍云一边思考一边旁若无人的踱起步来,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找不到头绪,又意识到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转头一看,正是岳紫宸的眼睛。
“呃……”霍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轻咳了两声,道:“好吧,那我就先相信它。对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一边问一边坐回了位子上给自己倒茶。
岳紫宸还在为刚才霍云怀疑她而不高兴,只是淡淡道:“除了这个梦以外,其他都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气氛一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