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我们不妨把步调放缓下来,见机行事,先看看这场他们到底是谁胜谁负,张大人不是要做渔翁么?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那个渔翁!”说着,年轻人的眼中闪过十分狡黠的光芒。
男子不禁叹服:“小王爷英明!”
“霍大人,里面请!”身边的年轻男子朝霍云微微一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霍云带着一些警惕和不解望了他一眼。
他们从明月楼离开之后,就坐马车一路从东市街行到了西市街,停在了一处名叫“珍玉楼”的酒楼面前,与明月楼和天香楼那样的大型酒楼不同,这座酒楼从规模上看只能算是中等,在西市街上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过虽然酒楼规模较小,但这里的菜色、酒品以及待客规矩等等却属于上等,这就是令人奇怪的地方,这家酒楼在西市街上开了也有十几年了,在民间的口碑也十分好,照理说,酒楼老板应该乘胜追击,扩大经营规模才对。
可是,十几年来,酒楼老板却从来没有想要扩大规模的意思,这里还是维持着十几年前的样子,虽然期间经历了几次装修,但大体上却并没有什么改变。
一路上,霍云都在思考同样两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她要绑架徐映雪?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找到这里来?
那张纸上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霍云还是认出了那笔迹,在每一个字的末端都会有微微的上翘,以前练字的时候,霍云不知道说过她多少次,可这个习惯总也改不掉,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她身份的一个特征。
是的,即便已经相隔了三年,可霍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在疑惑之余还有些恼火,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对他纠缠不休!
霍云跟随着那个年轻人走上了酒楼的第二层,尽管酒楼中十分热闹,可他此时只有满脑子的疑问和愤怒,无心去管周围怎么样。
年轻人带着霍云停在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包厢,年轻人在紧闭的房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房门便自动的开启了。
“请!”年轻人再度朝霍云异常恭敬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霍云在门口往里面看了几眼,便不再犹豫抬脚踏了进去。
“请霍大人在此稍等片刻!”年轻人在霍云背后轻声的道,接着便关上了门。
霍云走到房间中央,环视了四厢中的装饰倒还属于一般,但房间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很好闻的香味,霍云深深吸了一口,发现这种香气很像檀香,只是他看了一圈房间里却并没有香炉。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面前那张足够八人围在旁边的大圆桌,圆桌中央极其显目的放置着一个花盆,里面种植着一种十分罕见的植物。
霍云缓步走到桌边,审视着这盆植物,叶子的摸样跟吊兰十分相似,只是吊兰属于草本一类,而面前这种植物,翠绿的叶子中间还夹带着屈指可数的花朵。
花朵开得很大,颜色十分艳丽,根部呈白色,花瓣呈淡紫色,看着像是牵牛花,此时牵牛花的花期早就过了。在这样的深秋还能看到如此美丽的花朵,还真是一件奇事。
要是在别人的眼里,多半会以为这是牵牛花,霍云不是爱花赏花之人,可他却恰恰知道这种花的名字——紫檀,这是某个西方小国特有的花卉。
霍云幼时曾在那个国家待过一段时间,那是一段无可替代的回忆,他就是在那里遇到了她,他们曾经彼此认定对方就是此后的一生,可突如其来的战火却将他们分离了开来,他们曾经无数次的感叹,爱情之花在战争中的脆弱。
这种花在那个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国家曾经在寒冬中长满在山野,很奇怪的,在冬天那种极其寒冷、极其严酷的环境之下,其他的植物无法生存,可只有这种植物,它似乎天生就不惧寒冷,凛冽的寒风能折断一支,可还有千万支,漫山遍野!
随着那个国家遭受战火的洗礼,侵略者们将这种代表那个国家不屈精神的花种付之一炬,大火烧了五个昼夜,花种的灾难也是这个国家的灾难,如同邪恶的火焰在美丽的花海中肆虐,侵略者们也在无辜民众的头上狂笑!
当年曾开遍那片土地的紫檀花,如今却只剩下这无比可怜的、孤零零的一株,世事变迁让人唏嘘不已!
就在霍云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花卉的同时,身后的门无声的开了,一只黑色的靴子首先踏了进来。
当那只脚踩在房里的地面上时,霍云敏锐的感觉便告诉他,要等的人已经来了。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绕不开这种花,也许这就是她的目的,用这种花来引起他的注意,挑动他的思绪,挖掘他的回忆!
“我知道,”霍云都不用回头看,直接道:“你曾经说过,要让紫檀花开遍大夏的土地,可是,一种花并不能代表什么!就算你真的那么做了,你的故乡也回不来了!”突然,霍云的声音变得十分冰冷,十分现实。
站在他身后的人却对此毫不在意:“没关系,”这是一个听起来十分悦耳的女声,话里话外都透着难以言喻的自信,她抬脚一边往霍云身边走,一边道:“今天我把它带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它对我、对你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不是么?”说完,女子已经走到了霍云身边,跟他并肩而立,看着面前这代表着他们共同回忆的花朵。
女子的声音轻柔,语气带着伤感,语意带着怀念,霍云却始终看着花朵而不去看她,以一种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