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赞同叶侍郎所奏!请陛下明断!”方才那御史宋义也适时站了出来,接着又有几位重臣先后站出附和叶航平。
见此情景,徐映雪肺都快气炸了,不用说,这些人平常假模假样的装成正人君子,实则干尽了天底下阴险龌龊的事情,明明做着违法乱纪的事却一口一个法律,明明是危害天下以自肥,却一口一个百姓,实在让人不齿!
站在叶航平一边的官员不在少数,仅凭徐映雪一个太学祭酒如何能抗衡,一旁的徐阶和轩辕纪打算开口辩护,没想到皇帝却先开口了,只是他却是对着殿下跪着的一人说道:“敢问这位兄台,是在笑什么?”
众臣纷纷把眼神投过去,只见皇帝看着的人正是刚才指证秦用的秦炎,此刻他正眼含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听到皇帝的问题,秦炎抬起头看着皇帝,答道:“回禀陛下,草民虽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在其位当谋其政。陛下以法治国,是想用法律震慑奸邪,以维护天下百姓们的利益,草民是百姓的一员,在这里草民要感谢陛下!”说着,便抬手一头叩在地上。
皇帝微微一笑,然后道:“就像你所说的,在其位当谋其政,朕既然当了天下之主,自然要担得起这帝王之名,上不负皇天,下对得起黎民!起来吧!”
“谢陛下!”说完,他又抬起头,继续道:“只是,草民现下有一事不明,恳请陛下为草民解惑!”
“哦?你有何惑呀?”通过刚才的交谈,皇帝发现他对这个才刚刚见面的人居然有些欣赏的意思,这个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并没有碍于皇帝的身份,言语流畅、动作中虽依然有些拘谨但毫不违和,实在难以想象他是第一次上殿。
“陛下,百姓以科举入仕,陛下和朝廷寄希望于百官能尽职尽责,爱抚百姓,这才是官员之责,敢问陛下,草民说的可对?”
皇帝略微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对,你说的没错。”
“对诸位官员来说,所谓尽职尽责,指的便是参与谋划国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造福于社稷民众,这才是朝堂百官工作的重中之重。可今日,草民所见却与平日所闻有所不同!”
“哦?有何处不同?”皇帝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
“陛下,草民只是一介小民,不敢妄议国事,但草民知道太极殿大朝乃是一天之中陛下与众臣筹谋国事的大事,军国大事均需在此刻决定。可是,草民见方才那几位大人极力劝谏陛下,却是坚持要重惩一人,敢问陛下,此人所犯究竟是何等逆天之罪,竟能让这么多大人联合向陛下进谏!草民不懂,还请陛下为草民解惑!”说着,又是一头叩在地上,表现得十分诚恳。
这下子,皇帝算是明白了,但他还是故作犹豫停在那里,暗中观察着立在那里的一些大臣,他们谁都能听出来秦炎是在暗讽他们:大事不成,却在小事上纠缠不休,实在妄立于朝堂上,根本不配身穿官袍,上不能为君分忧,下不能为民解难。
虽然他们都知道,可谁都不能指出来,只能装作没有听出来秦炎话中的意思,看着皇帝,只听他冷哼了一声,然后俯视群臣,道:“你们听到了么?连一个百姓都知道,朝会之上所议都是国家大事,可你们呢?却在是否要重惩一人身上争来吵去,这个女子她是犯了什么罪,是要造反还是要刺杀朕?”
说着,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抬手指着下面,道:“还记得朕之前说过,为官者要上能为君王分忧,下则要对民体恤。在其位当谋其政,你们既然坐在这官位上,拿朝廷俸禄就好好的做你们自己的事,你们与其在这里争论这女子所犯之罪,不如替朕想想,如何应对万国朝会上的明枪暗箭,朕还指望你们在国事上为朕出谋划策!”
“为了区区一人之罪,你们便要跪满大殿,是认为大朝不够重要么?还是说在你们眼里,国事还没有这件事重要!既然如此,那你们以后也不用再上朝了,朝廷的俸禄不是拿来养闲人的!”
看皇帝是真的动怒了,众臣纷纷诚惶诚恐的跪下身,齐声道:“臣等无能,请陛下息怒!”
最后,皇帝道:“好了,都起来吧,秦玉洁之罪等将整件案子查清楚再处理不迟,难道你们还怕她跑了不成?徐祭酒,你们先退下吧!”
“是,谢陛下!”说完,徐映雪便带着秦玉洁渐渐退出了太极殿,再加上刚才被带走的秦用,原本跪在殿下的几人此刻只剩下秦炎了。
皇帝坐下身,低头看向秦炎,问道:“朕也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帮朕解答,如何?”
“是,敢问陛下有何疑问?”秦炎一改刚才的无惧,现在反而变得更加郑重了,落在皇帝眼里或许会觉得他这是认真,但只有秦炎自己知道那个时刻很快就要到了。
“你刚才指证秦用买凶要杀你,可你并没有说他到底为何要杀你,洛卿,你知道么?”皇帝将目光投向了洛浩霖,后者低下头答道:“回禀陛下,这正是臣将此人带来太极殿的另一个原因,还是请陛下听其所言吧!”
皇帝感觉洛浩霖此刻表现得有些奇怪,这让他更加认定其中定然另有隐情,然后就对秦炎道:“好,你说吧!”
“是,”秦炎把头抬起,直视皇帝,道:“不瞒陛下,秦用要杀草民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草民是秦用同父异母的弟弟,草民要认祖归宗,但秦用不肯便派人杀草民!”
此语一出,朝堂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