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芷凝没有明说,但皇后也能够猜到,她还没有说话,那宫女便急忙的辩白了起来:“不、不是的,这、这安胎药是给娘娘准备的,奴婢怎么敢乱动?!”
“是么?”见宫女还在垂死挣扎,叶芷凝只能在一旁冷笑:“既然你一口咬定这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倒也简单,只要召来一个太医验一验便会真相大白,若验出来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耽误了娘娘用药,臣这条命可以任由陛下和娘娘发落,可若是发现了什么……”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谁都知道下面她要说什么。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皇后转头看向那宫女,表情平淡的开口说道:“你刚才要本宫救你,如果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本宫救你?不过,本宫可以救你,但你必须说实话,安胎药里到底有没有问题?”
宫女不敢回答,只能又深深的低下了头,皇后根本不给她继续思考的机会,立刻说道:“那好,来人,传宫正司!”
一听到宫正司三个字,宫女全身狠狠的打了个颤,连忙抬起头哀声对皇后道:“皇、皇后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她一边连声哀求,一边泪流满面。
她现在的态度已经不需要再怀疑什么了,皇后神情有些凝重,她转头对叶芷凝道:“此事叶卿以为该如何?”
听到皇后询问叶芷凝,那宫女立马脸色苍白,心中绝望之意更甚,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只是恍然间听到叶芷凝说了句:“此女身为宫女,却阴谋毒害皇后娘娘以及未出生的皇嗣,罪同大逆,按照宫规当立刻杖毙,依国法夷三族!”
叶芷凝的声音冷如冰山,给了那宫女心头最重的一击,她猛然清醒过来,大哭的哀求道:“不、不要!皇后娘娘,求求你!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您、您就杀了奴婢吧!放了奴婢的爹娘,他们生我养我,娘娘您就大发慈悲、放了他们吧!”她一边哀求着,一边拼命的以头抢地。
其实皇后本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皇后不喜欢杀人,她身为一国之母、地位尊崇的同时也明白权力决不能滥用,杀戮也不可能换来和睦。面前的这个宫女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真正有错的是她背后的人,身为棋子往往身不由己,而且同为女人,她不愿意看到有女人在面前受欺负,也不愿意下令处死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女人曾想对她不利。
同时也看在她愿意牺牲自己拯救家人的份上,皇后又想了想,便对叶芷凝道:“此事依本宫看还是不用麻烦宫正司了,将这宫女赶出宫外便可!”
叶芷凝连忙劝阻道:“娘娘,此事……”
“叶卿不必再说,”皇后抬手制止了叶芷凝,难以抗拒的威严从她眉目中流露出来,接着她又温和的笑道:“此次多亏叶卿警觉,日后本宫定然在陛下面前为叶卿求一席好前程!此事便到此为止吧!”说完,她便转身向殿中走去。
叶芷凝见皇后如此坚持,心中亦是无奈,正在思索对策的时候,皇后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此事也不需要惊动陛下了,连日来陛下为国事操劳已经很累了,若是他以后问起就说是本宫的意思,时间不早了,叶卿也退下吧!”说完,便走进了殿中,几个宫女又关上了殿门……
立政殿,皇帝刚刚批完一份奏折,一名内侍便匆匆的走进来,伏在地上禀道:“陛下,紫霞戍总戍长公孙清在外求见!”
听到这句话,皇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停下了手中的笔,这些日子一听到紫霞戍或者公孙清的名字,皇帝就会不由自主的关心是不是后宫出了什么事,之前往往都是他白担心,今天却突然听到公孙清求见,心头一紧,便立刻停下笔,说道:“让她进来!”
那内侍出去之后很快公孙清便走了进来,她正要向皇帝行礼,皇帝却直接让她“免礼”,然后马上问道:“是不是皇后那里出了什么事?”
公孙清心里知道皇帝关心皇后,所以她早有准备,立刻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皇后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现在宫中人人都知道皇帝有多关心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叶芷凝真的隐瞒不报,恐怕会惹怒皇帝,这件事太大了不是皇后求情便能大事化小的,所以她必须将这件事上报。
既然皇后不许叶芷凝告诉皇帝,那她便不告诉,她去告诉公孙清,这样就不算她违背皇后的意思了,公孙清身为紫霞戍的总戍长,对后宫安全事务尤其是皇后的安全十分看重,接到消息之后很快便赶了过来,又让人将那宫女带到了宫正司,宇文婧立刻进行审理,那宫女不用多长时间便都招了。
拿到结果的公孙清便来立政殿将事情告诉皇帝了,末了还道:“……那名叫清仪的宫女已经转交宫正司了,宇文大人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皇帝冷笑了声,说道:“按照宫规,杖毙!”
听到这个结果,公孙清也没有丝毫吃惊,她又问道:“那……她的父母那里又该如何?”她的意思很明白,按照国法宫女的家人是要被夷三族的,可之前皇后有言在先,皇帝也是知道的,所以公孙清认为还是问清楚皇帝的意思。
“嗯!”皇帝也明白公孙清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道:“原本按照国法是要株连的,但既然皇后插手了这件事,便按照她的意思,不用夷三族了!”
“是!”公孙清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