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李扩便带人前往那处院子,很快他们就在那里找到了被剥掉的家禽皮毛和一些被烧毁的干柴,只是屋里屋外搜寻了几圈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李扩做出推测,既然凶手如此小心谨慎,那么狡兔有三窟,他必然不会总出现在一个地方,而且他也知道现在满城都在搜捕他,更不可能继续待在这里。
于是,李扩一边让人在这里盯着,一边让人继续搜索,根据从这个院子中找到的东西,李扩感觉到这个人可能不是夏朝人,那些皮毛上有被用力撕咬的痕迹,还在地上的干草上发现了一点点白色的绒毛,跟那些家禽的皮毛很不相同。
夏朝人现在都是穿着御寒的棉衣,只有在披风上会带有动物的皮毛,一般是羊绒,可是这个人总不会随身带着一件带羊绒的披风吧?
倒是山外的山戎部落,他们冬季的服装皮衣边缘上都带着这样的白色绒毛,据此,李扩推测,杀人凶手应该是一个山戎,这样想的话那么之前的很多谜团就迎刃而解了,比如那不寻常的武器、精细的杀人手法以及不留痕迹的偷盗,这些山戎各个身手非凡,再加上这些被撕咬的皮毛,只有野兽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山戎恰好是凉州附近最接近野兽的。
在想到可能是山戎作案之后,李扩授意在搜索时要严格注意山戎人,命令下达下去之后几天的时间,搜索队都没有传来好消息。
而李扩这边还原曹华腾书房的事也陷入了瓶颈,如果没有进一步的确认很难再进行下去,就在李扩为此感到头痛的时候,一月十二日这天凉州府衙来了一个人。
那天,李扩正抱着头、皱着眉看着面前桌上的一张图,很是苦恼的模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却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李扩道:“大都督,曹小姐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扩立刻从座位上霍然站起……
当李扩来到府衙门口时,只见一道紫影正站立在门前同正在阻拦她的衙差们发生对立,李扩听到其中一个衙差的声音:“……小姐,真的不是我们不近人情,按照制度,无关者不能随意进入府衙,我们遵照制度行事,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好!”那穿着紫色披风的女子看着面前的两个衙差,点点头:“我不为难你们,让李大都督出来,是不是只要他发话我就能进去了?”她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两个衙差对视了一眼,正要答话,背后却传来李扩的声音:“曹姑娘,李某出来了!请稍安勿躁!”
听到这个声音,门前的三人一同看过去,李扩在两名士兵的跟随下走了出来,他看着这个女子,心下已经了然,曹语灵,曹华腾的独女现在也是遗孤,曹家血案唯一的幸存者,说来她也是幸运的,就在一月四日那天她离开了凉州,当晚家里被遭了大祸,唯有她逃过了一劫。
“大都督!”两个衙差一起向李扩行了个礼,李扩摆摆手让他们先退下了,接着看着曹语灵,只见她风尘仆仆、略带疲累,眼睛有点红肿想必是已经哭过了,细看脸上还带着几条泪痕,李扩先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让开了一个侧身,同时抬起手臂往府衙里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姑娘父母的尸身在府衙内的冰室中,现在保存尚好!请吧!”
听李扩提起父母来,曹语灵原本僵硬的脸上顿显悲色,眼眶也不知不觉红了,泪水开始在其中打转,接着像是避开李扩的样子立刻抬脚走进了府衙,李扩跟在后面为她指路。
为了让曹语灵能够见到父母的遗容,李扩命人将曹华腾夫妻的尸身搬进了府衙内的冰室进行保存,那样可以延缓尸身的腐烂。
一路上,两人都不曾说话,但李扩能够听到从前面传来的轻轻的抽泣声,在见到父母之前曹语灵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对此李扩只能深表遗憾。
当曹语灵踏进冰室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被安置在冰块上的父母,现在本就是冬天,冰室内又放了许多巨大的冰块,一踏进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人不禁咬牙,但是此刻的曹语灵却毫不在乎,现在她满眼都是躺在冰块上的父母。
“爹、娘!”哭喊的同时,曹语灵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扑到了父母身边,手臂触到了寒冷至极的冰块却仍然若无其事,过于伤心的心情让她对其他外部的事情都无心注意,一个劲的落下热泪滴在冰块上。
见到此情此景,李扩有些后悔,应该把曹华腾夫妻事先从这里移出来的,曹语灵如此不管不顾,万一冻坏了怎么办?可是,现在去把他们搬出来,恐怕只会打扰曹语灵,激化她的伤心之情,没办法,李扩只能站在门外默默的注视着里面。
虽然这几年是同僚,但李扩与曹华腾的私交并不紧密,都是工作上有所来往,对那个廉洁爱民的男人李扩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他对曹家的人并不太熟悉,只知道曹华腾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高人看中收为了徒弟,每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说来也巧,李扩到凉州数年却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曹家大小姐,没想到跟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对曹家小姐,李扩没有见过面但听说过,听闻这个女子头脑聪明,而且待人真诚、善解人意,从不摆小姐架子,小时候就懂得与人为善,经常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在民间的口碑也是不错,若非她拜了师傅,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凉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