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哥与赵柱子回到鹿邑县,城中的居民已经不将这位都尉视为流寇,相反对这位流寇头子十分爱戴。
这是高义欢入驻鹿邑后,恢复民生,兴修水利,招抚流民耕种,给予平民土地,控制蔓延的疫情,经过诸多努力之后,才换来军民的认可。
这时高义欢同几人骑着马匹和骡子慢行,街道上车水马龙,道路上铺了一层红砖,十分平整,两边一排排红砖房屋,正在兴建,拔地而起。
这些红砖屋,大部分都将分给城中居民居住,沿街的店铺,则租给商户,然后每月收取铺租。
“如果不是二哥弄出这种红砖,咱们现在怕还是要住在草棚木屋里。”赵柱子骑在骡子上,发自内心的感到自豪,仿佛砖是他烧出来的一样。
高义欢的一众老兄弟,几乎都和赵柱子一样,乐于炫耀高二哥的事迹,对高二哥很崇拜。
高义欢微微笑着,打马直抵县衙,一路上城中居民,纷纷避让,给高义欢见礼。
县衙前,赵大宪看见高义欢,忙迎接上来,帮高义欢稳住马缰,“二哥,就等你了。”
高义欢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了赵柱子,问道:“人呢?”
“在里面等着哩。”
高义欢闻语,遂即大步向衙内走去,不多时便走进了大堂,看见一名信使坐在里面。
“高都尉,我是奉赵将军的命令,前来通知高都尉,十月二十日之前,赶往陈州汇合,准备去给闯王助战。”信使是赵应元手下一个掌旅,认识高义欢,他见高义欢进来,忙起身抱拳。
“是钱兄弟啊!”高义欢看清来人,大笑着走进来,先拍了下钱掌旅的胳膊,然后才问道:“这是赵将军的军令,还是上面下达的命令?”
“高都尉,这是中权营来的军令,估计是闯王下的命令。”钱掌旅忙解释道。
高义欢微微颔首,不过却没有立刻接令,赵应元是李自成封的将军,李自成有命,他必须要去,而且要倾巢出动,否则在政治上便有问题。
高义欢肯定也要听命,不过李自成不会注意到他这个级别的人,他到不用像赵应元那么上心,只要有个态度,派兵去了,高义欢在政治上就能过关。
“钱兄弟,既然赵将军有令,那我鹿邑城自是没有话说。”高义欢顿了一下,故作迟疑,“不过我部人马方成军不久,器械奇缺,能不能请赵将军调拨一批兵器、铠甲和弓箭呢?”
眼下鹿邑已经进入正轨,二哥也准备把队伍拉出去练一练,赵应元既然有令,那他肯定必须要出兵,但是他得乘机弄点器械才行。
闯军没有开拔费一说,他要点器械并不过分。毕竟他现在三千多人,需要的装备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他自己生产的量又少得可怜,跟不上消耗。比如战刀拼砍几次,就会出现缺口,不能再用,所以他能要一些,自然就开口要上一些。
钱掌旅听了高义欢的话,有些为难的抱拳道:“这事我不能做主,那我回去后给将军说一声。”
“那我就谢过钱兄弟了。”高义欢遂即大笑着挥手,很有大哥做派的道:“大宪,你去安排一下,让人在四平楼备一桌酒席,我要给钱兄弟接风。另外,你再去兴豪那里支二十两银子,请钱兄弟喝茶。”
钱掌旅听了这话,脸上顿时乐了起来,“高都尉,这怎么好意思呢?”
“都是自家兄弟,钱兄弟不必客气。”高二哥豪气的道,“这只是哥哥的一点心意,今后我们多走动,哥哥亏不了你。”
两人说完,高义欢遂即让赵大宪带着钱掌旅先去休息,一旁的赵柱子看着钱掌旅出去的身影,在高义欢身后道:“二哥,咱们真的出兵去帮李自成打官军么?”
鹿邑的兵马,钱粮都是二哥弄,李自成又不发饷,自然对李自成没啥感情,再加上李自成灌了汴梁,把河南人祸害惨了,所以赵柱子等人都很厌恶李自成。
当然这也与高义欢没说过李自成什么好话,没提过让他们效忠李自成有关系。
高义欢没有回答赵柱子,而是沉声吩咐道:“去,把老兄弟们都叫过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不多时,高义欢的节堂内,赵大宪、吴世昭、金献刚三个副都尉,还有十多个掌旅齐聚一堂。
大堂中间摆着一个简陋的沙盘,这是高义欢根据自己有限的地理认知,加上托老爷子弄的大明朝地图,由高二哥亲自操刀,玩了一天泥巴,才捏成大明的山川地理。
这时沙盘周围战了一圈人,个个都穿着棉甲,头上一个网巾,有点正规人马的样子。
高义欢指着沙盘上郏县的位置说道:“十天前义成传回来消息,孙传庭出关之后,一路势如破竹,收复洛阳、汝宁,并斩杀闯军老营在唐县的家眷,又于郏县大败了李自成。”
高义欢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据消息,李自成的主力现在襄城,他已经下令闯军各部西进,准备同孙传庭决战。咱们归赵应元管,这次赵应元也接到了命令,所以我们也要跟着赵应元西进。”
李自成从商洛山中脱困,也就两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虽然发展到百万之众,但真正的精锐,也就六万多人。
官军只要敢战并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官军不团结,老是打到一半就有人开溜,或者没有统一的指挥,一"bo bo"的送掉,才显得李自成难打。
这次李自成围了开封大半年,硬是没有拿下,最后只能水灌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