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存在的形式,类似于虚体。此状态下带给恶灵最大的好处是,他们很难被击中,或者被术控制。迄今为止木子云几人所遇到过的虚体高手屈指可数,几乎都因天生元素所致,而虚体是一种所有修行者都梦寐以求的能力,
但此等状态下带给恶灵们,尤其是那些相对较弱,怨气不够深远的厉鬼来说,最大的坏处是,一旦被手段击中,他们便彻底无法恢复,因为他们被伤损的是魂魄,魂魄没有重生的法子,至少当下时代里,并没有。
石毒老人与烈火将军白屠的战斗,不过十个回合就分出了结果,成为厉鬼的石毒老人狠厉地将白屠碎尸万段。
但片刻之后,白屠再次复活。
石毒老人漠然一惊,接着恍然大笑,言语里充满讥讽,他嘲笑道:“大名鼎鼎的白屠将军,原来终究也是小丑的傀儡角(色),你死了,证明了我最后的痨毒术还是成功了,好笑,呵,可笑死我了!”
白屠神情木讷,对比在阴间饱尝五十年怨念折磨的石毒老人,他的下场或许更加的凄惨。
世界重组之前,海域里的人就知道这么一个件事,挂檀族与掘墓者势同水火,两个势力积怨已久,甚至能够追溯到千年之前。
以掘墓者的世界观或者信仰为正的话,那么挂檀族的行为无疑是残害整个世界规则的毒瘤。掘墓者认为,人死后魂魄仍在,却无法在阳间存留,掘墓者通过引导魂魄进入黄泉,来使他们进入冥界(怨气重的魂魄会堕入阴间),使魂魄进入轮回之道,令部分魂魄以新的形式重回阳间,完成了世界规则中的一次生死循环。
然而挂檀族所施行的操尸术,不仅强行的将本应该离体的魂魄困在了躯体之内,还令其不断做活人之事。掘墓者认为,但凡在阳间存在的生灵,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做“活人之事”,都必须要以适应阳间规则的方式来进行,这就表明,原本已经消耗完阳能的魂魄被迫继续维持“体态”,而这个时候,生灵所消耗的就是自己的三魂七魄了,久而久之,魂魄便会消失。
循环,讲究的是出入相平,如此才能保证规则世界稳定不变。
可挂檀族将魂魄毁灭,无疑是破坏了世界的循环平衡,也许千年时间里被挂檀族消灭的魂魄数量并不能打破世界平衡,可若是任由挂檀族繁衍下去,总有一天,世界会因此而亡。
可惜的是,掘墓者恨归恨,他们的信仰决不允许他们去干扰阳间之事,他们尊重世界的变化趋势,尊重每一个魂魄,即使这些人的魂魄丑恶不堪、作恶多端,他们依然不会去剥夺魂魄存在于世的权利。
石毒老人纵然被折磨了五十年,甚至时间对于石毒老人来讲,已经毫无意义,但他总有重回阳间的一缕机会,从理智上讲,这机会相当于从大海里选出一颗做了标记的水滴一般渺茫,但总归有希望。
而且,石毒老人等到了这丝机会,他从方天慕造出的“开面”重新回到了阳间,可白屠就凄惨极了,五十年来,他的魂魄早已灰飞烟灭,如今只剩下一副呆滞的驱壳,纵然石毒老人怎样挑衅,他也无动于衷。
吕邦躲在暗处,愤恨地捶上了石面,久了,又叹了口气,悲呼道:“传闻石毒老人在江湖崭露头角之时,打着的是花贼名号,专挑些稚嫩女子抓来练毒,当年正值外族入侵,朝廷举全国之力阻敌侵略,却无暇顾及江湖之事,石毒老贼借此契机,竟搅动的江湖民不聊生,迫害了无数良家。传闻当年有一女,受尽石毒老人欺辱,侥幸逃脱,褴褛衣衫,拄着根拐杖,拿着个破碗,边乞讨边赶路,用一年时间赶到了鞑阳国皇城,擂鼓鸣冤却无人去理,纵然最终烦来了官吏,却被告知将士在外征战,着实无力为其做主。”
“那女子气不过,又辗转一路奔到了鞑阳国边境,费尽周折跪到了烈火将军白屠帐前,正值我军与外族拼死一战,谁还能分心去管这女子,可那女子扔了拐杖,摔碎了饭碗,一头磕在地上,从此长跪不起,只说了句‘妇,命薄而贱,贱而死,天经地义,当缩骨入地,避染刀马贵帐。’白屠将军听后羞愧难当,出帐扶起女子,对众将士说道‘擎天龙马草上踏,卷泥勾土吞人家,今有悲冤腹中恸,安敢剜心恩作假’自此,白屠将军亲自为女子驱车,陪她回归故里,找到那食人害人的石毒老贼,并为民除害,可白屠将军亦身受重伤,回到军营,未待殊死战开启,便仓惶而终。”
“哎....”风筝听后长叹了声气,说道:“善人不得善终,真是天下最无理之事。”
“风筝姐,你或许也不能这般想。”铃铛叹道:“世间哪有善恶之分,恶人自以为善,将军兵戎一生,或杀敌无数,对鞑阳国子民来说是善,可对侵略之人便是恶,‘恶人’也是善世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虎子笑道:“你这个想法很有道理,而我和木子云在当初湖州的宗门大战里就曾有所感悟,我二人均手刃无数恶敌,可木子云却说,他实为大恶之人,罪孽深重,杀人,或许就是杀人,并不应该为其赋予报仇或者护理的外壳,我想,冥冥之中,所有人的命运都早已安排妥当,或者是非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哎....只希望我这粘上太多献血的灵魂,不会落了个如同白屠将军一般的凄惨下场。”
破风声陡然划过,方天慕的黑刀“大灭”斩断了突然出现在虎子身后的傀儡身躯。铃铛将阿豆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