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习?”
看着祭词上的名字,郝文斌不禁心头咯噔了一下,怎么跟自己抛弃的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同名,而且这个郝习的母亲也姓林,太凑巧了吧。
不过他绝不会认为这会是自己的儿子。
他对儿子再清楚不过了,胆小、懦弱、孤僻,是班上最差的生。秦侯是何许人,南方最有权势,最富有的人,他会跟自己没出息的儿子称兄道弟吗?
再了,里面那位林夫人,肤白貌美又有钱,又岂是自己抛弃的那个垃圾婆能比的?
想到这,他微微一笑,继续念了下去:“我们的郝习先生,是金安县棚户区人,六岁那年他的父亲为了贪图荣华富贵,抛弃了他们母子。此后十二载,郝习先生不断的受尽了折磨、屈辱……”
随着郝文斌声情并茂的朗诵,底下的人不少女企业家已经是泪流满面,众人无不是痛诉那位贪图富贵,抛弃妻子的畜生。
“怪了,这个亡人姓郝,这事吧怎么听着都跟咱们郝副长挺像啊。”
“不会是他的儿子吧。”
李纯安等本地官员开始嘀咕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看到林夫人了吗?富贵、气派、美丽,老郝家之前那位是出了名的垃圾婆,听都快要病死了。”
“我估摸着是同姓凑巧罢了。”
旁边有人道。
底下人在犯疑问,郝文斌就更是了,随着祭词越念越悲痛,他心头愈发的紧张慌乱,开始结巴了起来。
因为这祭词怎么看,都是他的缩影。
而且又同名同姓,这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吧,金安县能有几个郝习?
能有几个抛弃了郝习,还能当上高官的,那不就是自己吗?
骤然间,他心头一阵咯噔,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之前他看林玉娇为什么有点眼熟了。
那个林夫人跟年轻时候的林玉娇有几分相似!
虽然如今隔了几十年,但林玉娇在最美的年纪嫁给了他,两人也曾是真心相爱,郝文斌多少脑海里还有几分存影的。
所有细节合在一块,郝文斌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玛德,林夫人不会就是那个垃圾婆吧。
他硬着头皮声泪俱下的念完了祭词,这时候底下保安也给众人分发完毕了线香,郝文斌按照规矩,又道:“来宾向亡人致礼,一鞠躬!”
全场一鞠躬!
二鞠躬,三鞠躬!
几千人同时向这位与秦侯有过生死之交的少年行礼,林玉娇看着那黑压压的人头涌动着,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儿子郝习再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
至少在今天,他是最闪亮的。
家属谢礼!
秦羿与林玉娇、林蒹葭、虞素芳、黄毛几人作为家属,同时向在场的来宾,躬身回礼。
“各位,在这里我还有一件要事宣布,那就是我们的林夫人以郝习先生的名义投资六十个亿,为金安县打造一个全日制,全方面免费的希望校,让所有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得不到良好教育的青少年们,拥有圆梦的机会,大家看到了吗?在你们身后那片土地上,很快就会洒满希望、善意的种子。”
“让我们再一次向郝习先生致敬!”
郝文斌迫不及待的宣布了这个重大消息。
他觉的,凑巧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先把这事给敲定了再,如此一来,当着天下群雄,日后林夫人和秦侯就是想耍赖,也要顾及舆论影响了。
底下顿时掌声雷动。
在场企业家有不少,但真正有人愿意花六十亿拿来做免费希望工程,那就是傻子了。
但这样的傻子无疑是值得尊重的。
“当然,这件事我们县教育部门也会全力配合,争取让所有受苦受累的孩子,都能圆梦。”
“下面请我们的林夫人上台讲几句。”
郝文斌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演,一个拉分的机会。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在这位林夫人身上揭开真相,他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夫人,是时候让这个畜生摸摸自己的良心了。”
秦羿对一旁玉齿紧咬的林玉娇道。
林玉娇集聚了全身的力量,她这辈子最爱的是这个人,最恨的也是他,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儿子死了,祭词是如此的振聋发聩,这个畜生竟然一点惭愧之心都没有,仍然在为他的仕途借着儿子的名头摇旗呐喊。
畜生,简直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啊!
林玉娇捧着儿子的相框,玉面如霜,缓缓往高台上一步步走去。
郝文斌见了她,起初还带着几分色心,笑眯眯的想要讨好,随着林玉娇越走越近,他心里愈发不安了起来。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这怎么可能呢?
“郝文斌,你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他吗?”
林玉娇把相框举在头顶,淡淡笑问,一如多年前,那般漂亮。
“习,玉娇。”
郝文斌看着那相框上稚嫩、拘谨的少年面孔,那隐约带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轮廓,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了他的胸口。
他第一反应是,报应来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今天死的竟然是他的儿子,而高高在上的恩主,就是他抛弃的糟糠之妻。
命运真是弄人,十二年前他抛弃了他们,此后不再相见,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只是他就不明白了,垃圾婆怎么会变的比自己的小雅还漂亮、美貌呢?
“玉娇,真的是你吗?”
“太好了,太好了!”
郝文斌迅速反应过来,心中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