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红日,落下第一缕阳光,驱散笼罩帝都的雾气,还有夜里的寒冷。
禁军在万血大阵破碎后,方才闯入进来,却没有人敢贸然前行。
因为一柄悬空的飞剑,昭示着来人的可怕。
对于这些武道出身的禁军,他们很清楚悬空飞剑代表的意义。
“修仙者!
这不是我等能够抵挡的!”
“陛下呢?
赶紧让人去请大国师!”
纷纷攘攘,却没有人拿定主意。
金蚕的表现不错,谷千叶的身体看来很是大补。
吞吃完毕后,金蚕终于不再动弹而是爬进兽袋,化作了一个虫茧,似乎进入了新的沉睡。
“梁恩何在?让他来见我!”
他的声音很响亮,禁军下意识向后退,赵真头顶上的恶邪,实在有着巨大的震慑效果。
“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赵真这次的话,显然起到了最用。
得罪修仙者的代价,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虽然谁也不知道,昨夜皇宫那些恐怖的轰鸣,到底意味着什么。
“仙师,梁恩大人现在尚在天牢当中,没有陛下的手谕,我等不敢贸然前去……”
“帝君陛下为大国师所杀,宋国根基动摇,你们还在这里做些什么蠢事?”赵真朗声说道。
此话一出,禁军大乱,便有统领去寻梁恩。
一国帝君驾崩,这等大事,岂是他们能够处理的?
赵真在储物戒中取出一口寒冰棺,乃白牙的遗物。
小心的将白狐儿放进棺中,为她梳理衣衫,擦拭血迹,做完这一切,再看白狐儿,更像是睡着一样。
赵真将寒冰棺抗在肩上,快步走向赵烈就寝的宫殿。
宫女们早就躲的远远的,瞧见满脸是血的赵真,扛着一个冰棺,更是可怕非常,有些胆小的宫女经受不住,都吓得轻声抽噎,以为小命不保。
“夏姬在哪里?”
赵真喊了一声,马上有一名俏丽女婢从云床下爬出来,急忙道:“大人随我来,夏姬无忧,在前方寝殿!”
这女婢的胆子挺大,终究是服侍帝君的,与旁人不同。
“带我去!”
女婢身穿紫色长裙,听到此话,急忙爬起来,弯着腰走在前面领路。
很快,绕过数道门帘,一个宽大的寝宫中,赵真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娘!”
赵真将寒冰棺放在一侧,远处的女子回过头,不是夏姬,又是何人。
“真儿……”
夏姬大喜过望,原本哀伤的脸上,此刻容光焕发,急忙起身冲向赵真。
数年不见,再次母子重逢,自然是不胜唏嘘。
赵真倾诉了离别之苦,将当初分开之后的事情,也一一说给夏姬听。
“娘,那赵烈,可有伤过你?”
夏姬摇摇头,抬起手臂道:“没有,你父亲当初离开的时候,送我一套手链,赵烈想轻薄我,却是根本无法靠近!
若不是这宝贝,娘早已无颜苟活。”
听到娘亲没事,赵真阴暗的心,终究好了一些。
夏姬早就注意到那一口冰棺,想开口问询,却见赵真眼中抹不开的愁苦,终究还是作罢。
“娘,如今天下不安,我带你去寻父亲吧!你也想他了吧?”
夏姬愣怔下,转而又摇头道:“不,我哪里都不去。夏国才是我的家,你父亲是仙人,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们女人,红颜易老。
我不想有一天你父亲年纪轻轻,而我已苍老不堪。
我要让最好的容颜,留在他的记忆里,一直忘不了我。”
“娘,你这是何苦呢?
父亲能修仙,娘亲也修仙便是!
若是可以,一样可以双宿双飞!”赵真急忙宽慰起来,虽然赵真对父亲有诸多不满,心中芥蒂一直未消,但是对于母亲,赵真赤子之心,万分孝顺。
他的娘亲,太爱赵信,几乎是百依百顺,当真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展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分隔数年,赵信一走了之,她还是如痴如醉,心中牵挂,却从没有想过,在赵信的心中,他有没有想过自己!
可是,这一切对夏姬来说,似乎都不是问题。
她真的爱赵信,哪怕以宋国第一美人的名号,仍旧以妾室之名,嫁给他。
痴情女子多遗恨,然而夏姬痴情,却从无怨恨。
“你父亲是大英雄,修仙什么的,娘这样的凡人怎么做得到!”夏姬犹豫了,可是脸上的表情一亮,内心终究还是想与赵信重逢。
赵真笑着道:“娘素来聪慧,或许此道能行呢?”
夏姬或许真的惦记赵信,最后真的点点头,像是想通一般。
或许,她根本还不明白,修仙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她也能够修仙,就能够离自己的丈夫,更近一些。
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赵真心中一酸,终究没有表现在脸上。
屋外传来了嘈杂声音,刚才的紫衣女婢胆战心惊的过来请示道:“大人,您要找的梁恩,梁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其他无关人等,离这间屋子远一点!”赵真冷冷说道,毫不掩饰他的情绪。
女婢连连点头,急忙通禀去了。
赵真的态度,不是吓女婢,而是想要她,去震慑外面那些禁军。
这帮刀头舔血,凶悍异常的武夫,若受人挑拨,或许真的会做出激烈之事。
虽然赵真不介意杀人,但不想他生活的帝都,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