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这里人迹罕至,那几个人就对看一眼,将手中的烟掐灭,疾步追了过去……
那眼盲的人,并未发出什么痛苦的声音,就被人从后方轮了棍子敲在头上昏了过去,几个人立刻将他拖至巷子深处,周身摸了一遍,不由得相识咒骂起来:“cao!老子见他一身名牌,还以为是什么大鱼,感情是个穷鬼!”
“不会吧老大,咱弟兄可都跟了他大半夜了,不带这样耍人的吧!”
一个跟班模样的男人冻的直抽抽,撸了一把鼻涕小声的怨道。
“你再摸摸。”那被质问的人显然也很郁闷,支使了小弟去搜身,自己走到一边点了一支烟靠在墙边很抽了几口,一团烟雾吐出来,就听到渐渐及近的高跟鞋声,打眼看去,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搂着正向这边走,这早春的天,那女人却穿的很单薄,外面一件长风衣半敞着……
那女人显然喝的烂醉了,半个身子都靠在男人的身上,软绵绵的似棉花团一般。
带恩客回自己家?那抽烟的男人忍不住对那女人吹了一声口哨,这小模样还不错呢。
芦笛半醉半醒间睁了眼,只觉得全身都冷透了,这一冻,酒却醒了大半,才发现身边拉着自己的是今晚新来的客人,感情自己被这人包了要出台?还是带回自己租住的家?
芦笛拍拍脑门,妩媚的冲那人一笑,半个身子越发紧的贴了上去,有些脱色的红唇贴过去亲那人的脸,贴了极长极厚假睫毛的双眸水一样的漾出风情,正要闭上时,忽然又倏然的睁开……
芦笛将身畔的男人一把推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巷子里躺在泥污地上的那个男人,她抬手狠狠揉揉眼,劣质的睫毛膏就晕染开来,却是看的更清了!
她芦笛十年八年不见爹妈兴许就认不出来,但是孟三少就是化成灰,她也能从那风情万种和别的人都不一样的灰中辨认出来那是她的三少!
“你们干什么?啊?放开他!”芦笛酒一下子全醒了,她疯子一样向孟绍轩跟前跑去,抡了手里的包包就向那几个人身上头上砸……
“cao!这女人疯了,给我拉住她!”那小头头将烟一仍,一步过来,伸手一扯就拽住了芦笛的一头长卷发,又猛地向后一拉,芦笛脚下不稳,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她动作却是极其的敏捷,立刻就爬了起来,干脆将两只高跟鞋踢掉,又扑过去,又是抓又是挠,将对面那个男人脸挠的猫一样满是血痕,惨叫一声躲开也不敢拦她,芦笛一口气冲到孟绍轩跟前,见他后脑勺上都是血,不省人事,瞬间气的柳眉倒竖,破口就骂;“我靠你姥姥!你们敢打他?”
“给我揍死这个女人!”为首的男人脸色发青,一摆手,几个人就又冲过去,芦笛开始时候胡乱抓挠还能阻挡一下,不过几分钟,就被几个大男人摁住手脚拖到一边……
跟她一起的男人早在芦笛冲出去那一刻已经溜了,又气的芦笛心里狂骂,白睡了老娘,一分钱不给就溜!别让姑奶奶撞上你第二次!
“有种你们冲老娘来,别碰他!姑奶奶我也不是吃素的!”芦笛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拼了命的撒泼一般想从桎梏之中挣开,那为首的男人一耳光甩出去:“臭.婊.子,你敢坏我的好事?”
芦笛被这一耳光打的脸腾时肿的老高,嘴角也破了,一缕鲜红的血线淌下来,竟带着一点妖冶的美。
她偏偏头,看到孟绍轩安静躺在地上的样子,唇边竟是扬起一抹笑,那一双看不出原来形貌的瞳仁竟是渐渐温柔起来,值了,我芦笛今天要是能舍身救了你,也不枉我人世上走这一遭儿……
“放了他,我身上钱全给你们。”芦笛平静的开口,望着面前几个男人。
天幕竟是漆黑无比,像是永远都不会亮了一般,芦笛一字一句缓缓的开口,她包里的钱不少,若是那些人不满意,她把卡给他们也不是不行。
“老子今天偏偏不想要钱?哈……人家不都说戏子无义,我今儿倒是看了一出好戏,这是你相好的?啧啧,长的真是不赖,怪不得你这么护他呢,怎么着,白给弟兄几个睡一次,我就放了那个半残废!”
男人粗硬的手指托起芦笛的下颌,将她的脸拉近,喷薄着异味的嘴贴上去,芦笛厌恶的蹙眉,挣了挣却是挣不开,耳边传来那几人的哄笑,她心知今天该她栽,这一片儿住的都是民工,这几个人她也隐约有些耳闻,都是道上混的,她们做的根本惹不起!这块乱的很,她甭指望有人管闲事!
得,姑奶奶这辈子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也不在乎多这五六个,芦笛放浪的一笑,媚眼一飞:“睡一个是谁,睡六个还是睡,老娘我应了!但你们听好了,你们睡姑奶奶可以,但甭想再动他一个手指头!”
“爷也是道上混的,说出来的话,倒出去的水,你一个女人都这样爽利,爷也不会出尔反尔!”
那人狞笑着,随手一扯就将芦笛的大衣甩开,手腕一拧,就将她狠狠摁在了墙上背对着自己,周围瞬时一片的抽气咽口水声,她原本就生的美,身材更是一等一的好,要不然也不会混成现在大名鼎鼎的芦笛。
芦笛趴在墙上,脸蹭在红砖瓦上,火烧一样的疼,她偏过脸,看到孟绍轩安静俊美的容颜,心底竟是一阵满足的酸。
如果她是个干净的女孩子,如果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她一定没脸没皮的追他,管他呢,赖也要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