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司隶韩氏祖传七星剑法,说来惭愧,在下学艺不精,七星剑只学了个皮毛,在萧姑娘赤鸾剑下只能将剑势施展至第二层,如要再强行演进,赤鸾剑就要抵住在下的咽喉了。”韩瑜说道,司马璎珞听得津津有味,忙问起了她的子母剑。
“照韩公子看,我这子母双剑缺憾在何处?”
韩瑜看着子母剑不假,眼角余光却飘到了一旁的萧宁素,回神微笑道:“司马妹妹这个年纪将双剑研习至合璧的地步实属不错,在下在英杰馆内观你对阵时,多以母剑取奇,子剑取正,如此虽有令对手眼花缭乱,但若是遇见高手,单剑直入,尺寸间拨开母剑,子剑再是凌厉也回顾不暇。”
窦连城这两日常觉后背恶寒,此时更甚,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说司马,你这么盯着看,不嫌涩得慌?”
司马撄宁恨恨回道:“总有一天,我司马撄宁要生吞了韩瑜这老山羊。”说着拍了拍马鞍挂着的子母剑,抖地窦连城扯了扯马缰,他们二人共骑一马。
司马撄宁悔得肠子都青了,没有趁着月黑风高时悄悄结果了韩瑜,捡了回来不仅是害的排挤地又去砍柴火,天明启程落难到连马匹都被分给了韩瑜,什么韩公子伤势未复,做人要有爱护病残,搞得司马撄宁想冲上去将韩瑜三条腿都卸了,做个真病号。
“到时候记得提前吃点葱蒜,省得臊地慌。”窦连城幸灾乐祸道。眼瞅着妹妹犯了桃花蹭过去,换做是他,他也忍不了。
萧宁素食指搭唇,她才没闲心听韩瑜夸夸其谈,她在意的是离千里壁障越近,不单是错乱眩晕感愈弱,甚至较巅峰时的七百里都多有不如,若真有往年九百余里的强度,她与韩瑜二人是宗师,尚能谈笑风生,其他人守住心神不坠已是极好。
再者是太华从无寒冬酷暑,然而一路行来,过了松涛崖,竟是一日比一日凉了下去,此刻萧宁素披了件墨色罩衣,常有枯叶纷纷拂落肩头,显是深秋时节。
渐觉有人余光瞟地是越发肆无忌惮,萧宁素心中微动,反手握住了肩后赤鸾,手指一扣,雪白锋刃映着疏离光点。
扬眉剑出鞘!
“登~!”赤鸾及柄而没,朱红剑穗微有亮色,许是染了胭脂。
“不必睁眼!”萧宁素喝道,当即翻身下马。
韩瑜轻功极好,按住不速之客肩头,嘘声道:“莫慌,莫慌,我们非是异兽。”
萧宁素轻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双眼黑布遮起,跌跌撞撞寻路的人,若不是萧宁素最后一刻察觉到这人气息微弱,一副真气萎靡之意,赤鸾便不是插在树上了。这是?要闭眼回返?
那人哑着嗓子回道:“我走了多久!我走了多久!”
窦连城蹲下身子,递过去一囊水,蒙眼人颤抖着拧开壶盖,仰头灌得咳嗽不止,半囊水洒在了破烂不堪的衣襟上。
“太华九百里已过,你从何处往回走?”窦连城问道,想必是个经受不住太华凶险的人,咬牙蒙了眼要往回走,走上一天即可回到一百里处。
话音刚落,蒙眼人如遭雷击,只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萧宁素信手拔下树干上刺地只剩下剑柄的赤鸾,归入鞘中,眼神微偏韩瑜,后者会意,手掌一抚蒙眼人神庭,渡入一股漪澜真气,助这人静下心神。
“不急的,你好好想想发生了什么,我这儿有两位宗师坐镇,不用害怕。”莫桐梓心地柔软,安慰道。
“你是从何处蒙眼往回走,九百三十里么。”韩瑜问道,黑布遮眼,这太华崎岖山路料是通臂猿猴都难以奔行,更何况凡人小宗师,一日内算走了三十里都是了不得了。
“我,我是从千里山湖往回走的,这有九百……八十里?”蒙眼人哪里敢信这里是九百三十里,以为是听错了,重问道。
韩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里是九百里。”
蒙眼人腾地站起来,怒吼道:“不可能!我从千里壁障就开始闭眼!啊啊啊!九百里!我不信!我不信!”
蒙眼人状若疯癫,黑布溢出了斑斑血迹,不待韩瑜制住,便颓然倒地不动,窦连城探了探鼻息,摇摇头。
“气绝。”
剥下蒙眼人黑布,众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死相凄惨,目眦尽裂,眼睛凹陷,面色灰败如是被鬼物吸走了精气,窦连城摸出银针刺进丹田。
“真气干涸,这人是力竭太久,一下刺激太大,心神崩溃而死。”
司马璎珞道:“我认的这人,他是我后头十来名的赵乾,我们见过,与张宇轩一道的。”
众人修为到了如今地步,都是生死见惯的人了,忧心自然不是点头之交的赵乾之死,而是为何赵乾要蒙眼回头,为何,蒙眼走了一百里,早已过了一天,竟还未被太华伟力送回一百里处。
这赵乾几次三番说“千里山湖”,山湖,何来的湖水?不该是地龙蛰伏么?难道是太华惊变骤生?
若说千里山湖令前途未卜,赵乾走上百里尚不被太华伟力送回,则是给人心头蒙了层阴霾。数万英杰闯开山,明知是太华凶险莫测仍然是义无反顾,还不是因为冥冥之中有条退路,闭眼往回一天即可脱险,千里飞跃,一颗定心丸吃下,谁不放开了胆子闯山,搏一个仙缘?
草草安葬了赵乾,立个木牌,犹是午后阳光明媚,众人亲眼所见后路截断,异象频生,心情沉重下,谁也不愿出声。
“滚!找你家妹妹讨酒喝!”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