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萧宁素头痛欲裂地醒转过来,凤眸有些涣散地望咨嵩掳咨的顶砖,颇有些费劲地将手从杏仁肚皮下面抽了出来,这只狸猫好生没眼力,见主人醉成这样还趴在她胸口,真不怕憋死了她,灰溜溜地跑回去?
杏仁蹭了蹭萧宁素脸颊,寻了个舒适的地方枕下,“喵~喵~喵~”地轻轻喵呜起来做着黄粱大梦,萧宁素揪了揪杏仁耷拉下去的耳朵,看来狸猫不仅会做梦,还会打呼噜,她这一路分明是供了个祖宗。
葱指揉了揉眉心,黑发散乱在螓首边,窗棂透进来几缕熹微晨光,白玉墀上洗月峰弟子早起练剑的呼喝声尚未响起,显然是时辰犹早,难得有机会躺在床上,抿起唇角,柔和地神游天外。
稍稍地挪了挪脑袋,便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袭来,萧宁素倒吸一口冷气,“嘶”了一声,眯起眼睛,暗想女子与女子之间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她一葫芦酒下去就不省人事了,栖月真人当白水饮了下去,酒意如剑气,沸腾鼎盛,嗯……不知道栖月真人有没有什么秘方什么的,叫人长些该长的肉……
晃了晃脑袋,萧宁素直奇怪想哪里去了,心思一动,从栖月真人那里取来的葫芦从荷包里凭空现了出来,砸在萧宁素脸上。
“……”萧宁素颇是郁闷地端详着这只通体浑白如灵玉的酒葫芦,入手全无藤蔓结出来的葫芦一般微微糙手,反倒是晶莹滑腻,轻轻一荡,隐约酒液摇晃,拔下坠着紫玉珠穗的葫芦盖,一股绵绵剑气伴着醇烈酒意飘了起来,激地萧宁素止不住打了个酒嗝,吓得她忙捂住了嘴,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唯恐被人听见看见,这可就丢人丢大了。
剑气蕴藏于酒水中……萧宁素内视经脉,果然有丝丝残余剑气漫无边际于经脉中,但与他人剑气入体大为伤神伤身不同,葫芦剑气仿佛只是最精纯的剑气而已,无有任何杀意,任何锋锐意,萧宁素运转起《云及上清》的周天纳灵法诀,过雪山而入的灵气融不进丹田气海,很快消散一空,这些剑气却被周天吸引,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缚灵障、
萧宁素有些惊喜,这么一说岂不是能悄悄地动用真灵气啦?可惜她催动道法,真灵气依旧是毫无反应,剑气非是真灵,失望下,食指一搭葫芦口,驱逐了剑气,这拧成了一股的剑气竟顺畅地流进了葫芦里。
摆弄了一会儿酒葫芦,萧宁素自然不可能再贪一口酒,正当要放起来,她若有所思地将葫芦放在耳边,仔细地摇了摇,随后放在了腰后雪山处,周天纳灵起,萧宁素采气多日,每时每刻进入体内经脉的灵气皆是算得清楚,这一次却是少了几十缕,不消说,肯定是进了酒葫芦中。
灵气化酒。萧宁素轻弹葫芦叮咚外皮,如弹筝琴,清越声绕梁不绝,反正现在自己要的是祛除五气,灵气倒不是最优之选,烈酒醇香,纳灵的时候顺便攒点儿,打牌的时候喝一口说不定就手气翻倍了,哈哈~
念及如此,萧宁素便将酒葫芦里的剑气抽了出来,灌到卒兵剑中,甫一抽出,隐隐地葫芦少了一线韵味,哼,她才不管,她要的是不花钱的烈酒,剑气?不好意思,素王有的是喽。
赖了一会儿床,日头偏移些许,洗月峰弟子晨练声响起又淡去,萧宁素才施施然地起身更衣洗漱,穿戴整齐,玉葫芦随手挂在了腰边,顺便揍醒了某只肥猫。
迎着明媚春光伸了个懒腰,萧宁素精神抖擞地朝洗月殿走去,既然栖月真人是女子,女人不会为难女人,批个搬书的手谕肯定是没问题的。
踏过白玉墀,来往洗月弟子看萧宁素的眼神一分不善一分沉醉一分讶异一分钦佩,堪称是五味俱全,区区女子,不单是容颜绝美,剑道上一骑绝尘,任谁都知道是青桑谷萧宁素锁着真灵气,剑不出鞘,连败九名洗月开灵弟子。
昨日傍晚来是,洗月弟子高傲不羁,见而颔首,仿佛是佩着把剑便胜过了她一个佩着两柄剑的女子,前倨后恭,白玉墀上,见者恭敬施礼,而她不屑洗月弟子这副姿态,轮到了她颔首点头。
目睹着萧宁素二次推开了旁人欲进不得的洗月殿门,身影隐没在幽幽烛火中。白玉墀渐有交头接耳,聚众而谈。
“洗月殿是我洗月峰头等剑道圣地,惭愧,九人剑阵,至今只能闯过三道。”
“哈,我闯过了两道就后继乏力了,有真人钦点师兄守着殿门,我在融合期时入一次洗月殿,聆听真人教诲就知足喽。”
“一介女流,空手擒下几位师兄青锋,此份胆气,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我洗月峰自有师兄能制住她,哼,不过陪衬罢了!”
洗月殿中仍是略为阴暗,不论何时皆是点着幽幽烛火,借着开启殿门时一缕亮光,萧宁素惊鸿一瞥下,殿内深处似有数之难尽的青锋,一闪而逝,光是这一瞥,就让她心旌摇动,想近前看个明白,还是如昨日一样,不得进一寸,不见庐山真面目。
沿着楼梯辗转而上,萧宁素爬到了殿上望月台,栖月真人不在别处,凭栏临风,纷扬黑发吹散在肩后,时有风息,洒落在臀侧,只那俊逸明媚的侧颜,一眼倾倒众生非是虚妄,安辨雌雄?
执弟子礼一拜,不管昨晚于飞檐上栖月真人如何捉弄于她,师长终究是师长,礼不可废,况且,萧宁素饮酒大醉,失仪耍起了酒疯,还有些关于伟大的不可言述的事情……于情于理,放老实点吧。
栖月真人凤眸未斜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