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又瘦了一些,胸前的锁骨很是明显,袖里腰侧,通通都是风。
看得师一有些心酸。
她转过头来,眸里不解和凶戾并存,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固执又凶狠:“就是什么?”
师一摇摇头:“没什么。”
开玩笑,他估计真的是疯了才会告诉沈醉,他怀疑她现在的智商自己都不能接受?
按照沈醉现在暴怒的几率,他估计会死在她的手上吧。
师一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能说变就变。
沈醉是这样……好吧,好像没有其他人也像她一样的了。
明明前段时间已经变得有人气一些了,为什么,在受伤之后,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是一开口就会打人一样。
不得不说,师一有些怵现在的沈醉,就算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谁知道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正在他纠结的瞬间,病房门被敲响,男人略微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就像是操劳过度一样:“我能进来吗。”
沈醉挑眉,意外地开口:“进来。”
祁正泽下巴处已经长了胡渣,看起来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容易,只是说话的时候更具男人味了:“我要离开了。”
“可以啊。”她坦然地耸肩,直接坐上了窗台,看来很是无所谓。
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冷,微微带飞了她的发尾。
金黄色的,高高地飞了起来,里面估摸着有一厘米的距离已经变回了黑色的——
头皮更显白皙。
淡漠,疏离。
手指轻轻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握住什么东西一样,然后又松了开来,她撇嘴。
祁正泽立定在她的前面。
“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能有什么话说的。”她伸手从自己的头发上穿过,手指上的青筋隐隐露了出来,瘦得可怜。
轻飘飘的一句话砸得他心里有些苦涩:“那好吧——
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
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于说话的人,现在极力想要找话题也没能说出什么。
沈醉闻言嗤笑了一声:“小爷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不好好照顾自己?”语带嘲讽。
师一识相地退到了门外。
祁正泽伸手,想要最后摸摸她的脸,结果却被沈醉不耐烦地打落了手:“干嘛呢——
收回你的爪子。”
这毒舌的模样,并不少见。
祁正泽却莫名怀念之前她恼羞成怒的模样,虽然凶巴巴的,但总比现在无所谓的样子好了很多。
“最后道个别都不行吗?”
沈醉歪着头,笑起来有些慵懒:“这不就是道别了吗?”紧接着话风就是一变,“还是说,你刚刚说的都是废话?”最后两个字说得有些凌厉,眉眼一扫,又显凶戾。
祁正泽哑口无言,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怎么就这么扎人呢。”就像是头刺猬一样,扎得人开不了口。
沈醉突然转身,跳了下来,险险地停在了祁正泽的面前,脚尖对脚尖,看起来,只差半只脚就要踩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