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大师一面淡淡一笑,一面娓娓道来,却是难得一见,把那姓孟的少女给逗得乐了起来,随即站起身说道:“既然姐姐这边另有家事处置,我就不多留了,不过我此番来,还有一事要求姐姐。前番我往莽苍山与阴风洞的辛辰子斗剑,回来路上恰巧遇见一个女孩,身具通灵之体,天资不次于我。我见良才美质,实是千载难逢,就把她引来拜入了我师父门下,时下还欠一颗筑基灵丹,需请姐姐解囊相助。”
玉清大师闻听,不禁吃了一惊,盯那少女问道:“通灵之体!妹妹此言当真?”
提及那位师妹,那少女更难得露出揶揄之色,笑道:“这还有假!只是不知姐姐肯否舍得一颗七窍金丹,成全我那小师妹呢?”
玉清大师心知通灵之体的价值,内心不禁暗暗可惜,此等得天独厚之人,为何不在自己门下。不过她深谙佛门舍得之道,只一闪念,便就释然,笑着答道:“区区一颗金丹,如何不肯舍得。”说话间,玉清大师就从腰间的宝囊之中,取出来一只青色玉瓶递了过去。神色分毫也无不舍,仿佛那根本不是价值连城的灵丹,只是一个寻常物件罢了。
原本这七窍金丹,乃是筑基至宝,其珍贵的程度,甚至不下于一件炼制了十五六重禁制的法宝。若非玉清大师精于炼丹之术,前年收集许多药材,刚炼成这一炉灵丹,即使那姓孟的少女身份显赫也要求之不得。
不过七窍金丹虽然精贵,但那少女跟玉清大师关系非常,接过那个玉瓶,却也不用多谢,只答应下回带那位师妹一同前来相见,便点了点头,飘然而去了。剩下玉清大师师徒,把她送走,折返回来,张文琪不禁问道:“师父,刚才那位姐姐是谁啊?怎么原来不曾见过?”
玉清大师却没回答,反而瞪她一眼,嗔道:“你这个笨丫头,问人家做什么!整日不知努力修炼,活该让八姑欺负你!”张文琪被斥了几句,不由得撅了撅嘴,可惜她自知理亏,却也无从反驳,只好暗生闷气,虎着脸把头扭到一边。
玉清大师知她心性,便也不以为意,继又说道:“不过这一回八姑也有些过分了,与你为难也就罢了,竟牵扯到旁人身上。看来当初我想借逐她出师门,磨一磨她的性子,却太一厢情愿了。这回还得把她逮来,时刻带在身边耳提面命,否则流落在外,早晚惹出大祸。”
张文琪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这几年她深受其害,一听玉清大师要把尹八姑给抓回来,立刻露出喜色,连连点头称是,谁知竟惹祸上身,当即引来玉清大师瞪了她一眼,骂道:“哼!你也别幸灾乐祸,就在这给我候着,等把八姑捉回来,看我怎么拾掇你们俩!”
张文琪心知自家师父虽然看似和善,但一旦认真起来,可从来不讲情面,脸色马上垮了下来,她本来性情闲散,就爱参研佛典,不喜与人争斗,一听此言忙想再去分说。
怎奈玉清大师根本不听,话音没落就已架起一道白虹,速度远比尹八姑和张文琪还要快出十倍,只见白光一晃,转即消失不见,独留下张文琪自怨自艾,却不知晓就在此时,张桐比她还要气恼。
就在张文琪走后,张桐好整以暇,不禁暗暗心想:“早听师父说过,这修真之路上,种种艰险,层出不穷。只要稍一疏失,就要身死道消,从此不复存在。我既得了机缘,能够入道修真,便要处处小心谨慎,百倍努力,千般刻苦。将来才有机会达到炼神境界,肉身不死,寿限千年。若再有些成绩,就觉得飘飘然,将来早晚遭劫,成为别人修真路上的垫脚石。”
张桐想罢,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勇猛精进的信念,同时心间又是灵机一动,冥冥之中仿佛机缘到了,随他心境变化正好暗合葫芦剑诀的精义,不用刻意催动那葫芦剑诀已经自行运转起来,原来许多滞涩之处也都水到渠成。
张桐心知机缘难得,不敢心生杂念,连忙盘膝坐定,意念随那剑诀运转,足有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却在不知不觉间,竟让那葫芦剑诀,又已生出许多变化。原来他修练葫芦剑诀,也仅是觉得精妙无比,但这一次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像破除了一层迷障,来到了一重新的境界。
直到此刻,张桐才恍然明白,原来葫芦剑诀也有层次高低之分,只是口诀里面并无体现,非得自行参悟不可。他原来仅仅入个门,经由今天这番参悟,才算迈进了第二层剑诀。
其实这葫芦剑诀本有六层,皆是以剑术修为作为区分,第一层百步飞剑,第二层剑气生光,第三层虎啸雷音,第四层浮光掠影,第五层寄托元神,第六层御剑千里。
这六层境界,每一层都是一道分水岭,而且这剑诀的六层意境全凭个人悟性,并非勤学苦练就能达成,甚至当初太白剑宗兴盛时,有许多炼神境界的弟子,也只能领悟第三层虎啸雷音,都达不到浮光掠影的境界,更不用说寄托元神和御剑千里了。
如今张桐得到葫芦剑诀不过数月,就机缘巧合,练到第二层,实也难能可贵。而且葫芦剑诀练到第二层剑气生光的境界,更有许多妙用,即使一块凡铁,也能凭借剑气催出剑光,若是一把飞剑,威力还要更大。
张桐觉出葫芦剑诀生出异变,顿时又惊又喜,急忙定了定神,将那剑诀催动起来。霎时之间只觉丹田之内猛然一震,随即六把六合飞刀同时飞出,化作六道劲芒,虽然未见多长,但那金色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