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昭对跪在下面的一群女人道:“既然已经拜见过你们王妃了,以后你们就听你们王妃的话。本王很忙,不喜欢三天两头的给你们断官司,也不喜欢听到府里谁和谁又闹起来了,或者你们对主母不敬。内院的事本王全权交给王妃,本王信任王妃,希望你们也如本王一样信任她。”
刘侧妃等人恭敬道:“是,妾身们一定谨记殿下的话。”
萧长昭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凤卿。
凤卿道:“殿下既然已经都叮嘱过了,我也就不多说了,都起来吧。”
胡氏和柏氏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样。殿下已经唱了白脸,她们当以为新王妃会接着唱上红脸,好好说一番抚慰她们的话。
而她们很明显就看出,殿下说那番话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向她们示贤的机会,结果她就这样?什么话都没有?
她们有些不安的跟着别人站了起来,总觉得这位新王妃不说话,肯定是酝酿着什么大招。
萧长昭挥了挥手,正想让她们都下去了,屋里的人太多,让他觉得有些碍眼,十分妨碍他们夫妻间独处。
结果这时候小曹氏突然走了出来,对凤卿和萧长昭屈了屈膝,笑着道:“殿下,娘娘,宁灵堂那边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这个时候请娘娘去祭拜姐姐?”
宁灵堂原来叫做馨宁院,是先燕王妃大曹氏原来所居住的院子。大曹氏去世之后,那里改名成宁灵堂,现在拜访着大曹氏的牌位。
按照普通人家的规矩,继室进门,应当在原配的牌位前执妾礼。按照皇家的规矩,她这个继王妃也应当在进门后前去祭拜这位先王妃。
萧长昭听着目光冷了起来,看着小曹氏。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他手上的一个扳指啪嗒一声,因为他的用力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哐当一声清晰的声音。
屋里寂静了好长一会儿,每个人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萧长昭旁边的一个侍女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用手帕包着将落在地上的白玉扳指捡了起来,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站着,也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小曹氏虽然心里也有些怵,但却觉得自己站着大理,并没有错,于是又故作坦荡了起来,抬起了下巴一脸坦然的站着。
过了好一会之后,萧长昭才像是顺足了心口的气,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王妃和本王累了,今日不用来打扰王妃和本王休息。”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一副送客的模样。
刘侧妃等人屈了屈膝准备退下去,小曹氏却并不走,又壮着胆子对萧长昭道:“姐姐毕竟比娘娘先进门,虽然无福长久侍奉殿下,但娘娘若不前去祭拜姐姐恐怕不妥吧,娘娘也难免会被人说是不贤。”
萧长昭手上的茶碗“砰”的一声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茶碗因为过于用力,碗里的水大片的洒了出来,落在了桌面上。
燕王府里没有一个人不怕萧长昭的,就连大郡主和二郡主都被吓得憋得一张脸红了起来,二郡主眼睛里直接含上了水包,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屋里“砰砰砰”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除了坐在萧长昭旁边的凤卿,包括刘侧妃等侧眷,包括下人,甚至包括了珊瑚等随凤卿陪嫁进府的丫鬟们,当然也包括了小曹氏,全都是双膝在地。
萧长昭盯着小曹氏,声音明明淡得像是说平常话,但却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萧长昭道:“你既然这般敬重你姐姐,本王看这样好了,以后你就住在宁灵堂专门侍奉你姐姐的牌位好了。”
小曹氏震惊得一下子抬起了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萧长昭。
萧长昭却不再理她,再次道:“都下去吧。”
从头至尾,凤卿坐在那里,却没有说一句话。
刘侧妃等人也不敢再说一句话,站起来走了。
胡氏见小曹氏还瘫跪在那里,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连忙对身边的侍女使了使眼色,让人将她扶着走了。
等出了宸院之后,胡氏将她交回给了小曹氏的侍女,不耐烦的对她道:“赶紧把你们主子抬回去吧。”说完也不再管她,牵着自己的女儿快步赶上了前面的柏氏。
胡氏拉住柏氏的手臂道:“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说着推了推自己的女儿,道:“去前面找你妹妹玩去吧。”
柏氏“呵”了一声,道:“你没看到殿下发了多大的脾气,我不走快点,谁知道我会不会被殃及池鱼。”
胡氏心里也有些不悦,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小曹氏真是的,多事,连累得我们也要受殿下的脾气。”
她虽是殿下的女人,但有时候不得不说,这位殿下可真不是位好伺候的主。真发起怒来,连他飞在他身边的苍蝇都怕。
柏氏“哼”了一声,道:“小曹氏是什么货色,脑子也不够用。她今日的行事,免不了是被人怂恿撺掇的。有些人自己不敢惹恼殿下,又想给新王妃一个下马威,免不了要借刀杀人。小曹氏是自己蠢,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胡氏倒也不是想不到这一层,脸上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问道:“你说是那一位撺掇的,还是那一位撺掇的?”她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前面和萧禹谦坐着软轿的刘侧妃的方向,又指了指外院的方向。
柏氏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又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藏得深,说不定是你呢。”
胡氏知道她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