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府城外,福王的车马已经等在那里了。
谢侧妃站在马车外等着她们,一见王氏、杭氏和谢远槛下来便迎了上来,笑着喊道:“二哥,两位嫂嫂。”
谢远槛抱歉道:“让王爷和娘娘久等了吧。”
谢侧妃摇了摇头,道:“我们也刚到一会。”
兄妹两人寒暄了一阵,谢远槛便留她们女眷说话,自己则去指挥着下人给马喂点水喂点草料——王氏等人一堆的女眷,身边需要一个能够主事的男人,谢凤英虽然是男子但年纪尚青经验不足,所以谢远樵回京之前就让谢远槛留了下来。
此时,福王也从马车上下来并走了过来,身边跟着的是他新纳的邓夫人邓如意。
凤卿这才发现邓如意是跟福王同乘一辆马车,看来她这些日子在福王身边混得不错。
谢家的众人纷纷向福王行礼,福王一边喊起一边往王氏身后望了一眼。
邓如意见福王一直往凤卿身上瞧,见被王氏挡住了还非得侧个身去看一眼,顿时目光阴郁起来,手用力的握成拳头。
但接着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娇笑了起来,走过来牵起凤卿的手,喊了一声“卿妹妹”,一边有点想将凤卿往福王身边带一边笑着道:“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妹妹了,妹妹真是越长越标致了,看看我们这之中,有谁能比得过你的姿色去。”
偏巧此时福王府的阮侧妃也下马车走了过来,听到邓如意的话,顿时脸色冷了起来,冷呵了一声道:“好好的千金小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青楼楚馆里迎来送往的姑娘要靠姿色过活。”
王氏和谢侧妃的脸色沉了下来,这话听在谁的耳朵里都觉得不动听。
福王也沉着脸训起了阮侧妃,道:“阮氏,你这是说什么话?”
倒是邓如意脸上有几分掩饰起来的幸灾乐祸,此时外的冷了两分。
凤卿站定不动,邓如意想将她往福王跟前带却发现拉不动人,不由的回过头来。
凤卿似笑不笑的看着她,目光冷冷的,道:“不敢当夫人的一句妹妹,福王殿下是我的姑父,你既是福王殿下的侧夫人,自当该是我的长辈。如此姐妹相称,岂不是乱了辈分。”
她这句话是对邓如意说的,却也是说给福王听的。
邓如意的脸色冷了一下,凤卿却已经拨开了她的手,对福王屈了屈膝道:“殿下恕罪,臣女身体不适,想先回马车休息。”说完望向王氏,喊了一声“母亲。”意为请她示下。
福王微微抬了抬手刚想要关心两句,王氏却已经对凤卿点了点头,道:“去吧。”
福王自然有些没劲的放下了手。
凤卿在马车上坐了大概有小半刻钟的功夫,外面各人才各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两府的马车才合在一起缓缓的启动。
从福州到京城,要先走陆路到杭州,在杭州乘船从运河走水路一直到京城。
从福州到杭州大概走了五天的路程,到了杭州,福王府早就让人备好了船只。在杭州城内歇了一晚,第二天就上了船。
船是两层的楼船,下人住在下面的船舱里,主子们则歇在船楼内的客房里,分为男女住在东西两头里。
船够大,所以每人都分到了一个房间。
凤卿刚在房间里住下不久,邓如意就领着红柳来敲了她房间的门。
凤卿皱了皱眉,很是不耐烦应付她。有时候凤卿挺不明白邓如意这个人的,明明知道她不欢迎她,还非得往她跟前凑,就为了耍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可是这世上谁又比谁蠢呢。
珊瑚道:“要不我去打发她走?”
凤卿道:“算了,她这个人是不达目的绝不会甘心离开的,何况我们受福王府的照顾同路去京城,邓如意也算半个主家,客赶主人也不是这个理。”说完道:“你开门让她进来吧。”
邓如意一进来就摆起了主人的谱,笑着道:“怎么样,卿妹妹,这一路上还习惯吧,王府的下人对你可还周到?我可是千叮嘱万嘱咐了奴才们,一定要好好侍奉妹妹的。”
凤卿站起来道:“王府的下人很好。”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夫人请上座吧。”又对珊瑚道:“珊瑚,给邓夫人倒茶。”
邓如意很自来熟的拉起了凤卿的手一起坐下,道:“别忙,我们坐着说说话。从前在府里,让我觉得最志趣相投的还属妹妹。”
凤卿此时真的很想表情囧给她看,从前在谢家,她跟她有什么交情?
珊瑚端了茶过来,刚要给邓如意倒上。她身边的红柳却接过她手里的茶壶,笑着道:“妹妹别忙,还是让我来吧。”
珊瑚想了一下,将茶壶让给了她,反正她也不耐烦伺候邓如意。
凤卿看了一眼恭敬顺从的站在邓如意身后的红柳,红柳是在谢家一直伺候邓如意的丫鬟,算是陪嫁。
但凤卿此时却看到红柳身上穿的衣裳,头上戴的首饰都不一样了,比一般的丫鬟高了一筹。
凤卿多想了一下便知道,这恐怕是已经被福王收用了。就是不知道是福王自己看上的,还是邓如意主动推她出去的。
邓如意见她盯着红柳瞧,眼睛也瞥了一眼红柳,接着跟凤卿解释,顺便炫耀了一把自己在福王跟前的恩宠,笑吟吟道:“自我进了福王府后,殿下天天进我的屋子,粘人的紧。我虽然心中欢喜,但有时候也感觉身体受不住,我既不想辜负了王爷的恩宠,又受不得劳累,只好偶尔让红柳代我侍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