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樵回来后,在正院的花厅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大约是有朝廷政务上的事情要和女婿一起探讨,便将骆霖请去了外院的书房。
顺便为了培养两个儿子的政治敏感性,将谢凤英和谢凤明也一起带上。
正好王氏也有些私话要和谢蕴华谈,倒巴不得谢远樵带着骆霖离开。
等他们男的走了之后,王氏吩咐凤卿道:“卿儿,你看着偃儿和瑛儿,小心别让他们在院子磕着碰着了。”
凤卿知道王氏这是要支开她,笑着道了声是,然后便跟在打算溜到外面去玩的骆偃骆瑛兄妹后面出去了。
王氏拍了拍谢蕴华的手,拉着她进了内室。
谢蕴湘对王氏和谢蕴华要偷偷说些什么好奇得很,她听说王氏让谢蕴华在京城给她和谢凤卿寻亲事,说不好她们说的就是这件事。
谢蕴湘眼睛轱辘轱辘的转着,正打算抬脚跟进去,却被盛麽麽拦住了,笑着对她道:“六小姐,您不如帮七小姐去看着偃少爷和瑛小姐。”
谢蕴湘狠狠瞪了盛麽麽一眼,脸上不满的跺着脚出去了。
柳姨娘等人仿佛不知道王氏和谢蕴华已经走了一般,几人若无其事的说着话。
里面王氏和谢蕴华坐在榻上,王氏握了谢蕴华的手,目光严肃的看着谢蕴华道:“刚刚女婿在,许多话我不好问你。现在只有你我母女二人,你老实跟我说,你和女婿的感情如何?”
谢蕴华笑着问道:“娘这是怎么了,二爷对我自然是极好的,我们夫妻琴瑟和谐。您刚刚看二爷对我,可有一点不耐的地方,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氏悬着的一颗心一直就没有放下,依旧严肃的看着谢蕴华,道:“我听你父亲说,女婿纳了一个妾室,这件事你可从来不曾在信中跟我说过。”
谢蕴华恍然道:“原是这件事。”而后并不放在心上的道:“侯伯爵府里的贵公子,哪家不会有一二妾室,单单二爷没有,面子上也不好看。二爷并不是宠妾灭妻之人,娘不必担心。”
王氏气得伸手在谢蕴华身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你脑袋瓜子是锈傻了,有名有份的妾室还不值得放在心上。”就是她,也不敢将谢远樵的任何一个妾侍轻瞧,用尽了手段压着。
王氏想到了什么,不由吓了一跳道:“听你这话,难不成这妾室是你为了贤惠之名,主动为女婿纳的不成。”若真是这样,那她就真的要甩这个女儿两巴掌,将她打醒了。
谢蕴华道:“娘,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受您教导这么多年,怎会做这种利人损己的脑残事,那就真的枉费您的教导了。”
王氏冷了冷眼,又道:“那就是女婿自己主动要纳的?”
谢蕴华摇了摇头。
王氏又道:“你婆婆塞给你们的?”
谢蕴华再摇了摇头,道:“我婆婆这个人算是不错,精明能干,心胸也开阔,倒不是那种见不得儿媳妇好,凡事要磋磨一番的人。我们成亲之时,除了一个自小伺候二爷模样并不怎么样的丫头,其余教导二爷人事的丫鬟她都做主放出去了。她不至于等我过门了,又往我们院里塞姑娘。”
王氏这就奇怪了,道:“既然如此,那是怎么回事?”
男人纳妾,若不是男人主动要,就是女人为了贤惠替丈夫纳,再就是婆母之命不可违,除了这三样还有什么原由。
谢蕴华道:“纳妾这件事,真怪不上二爷也怪不上我婆婆。”说着脸上羞红起来,道:“这姨娘是伯爷发话才进门的,不止我房中有一个,大爷院里也有一个。说起来我都有些开不了口,一个当公公的都管起了儿子儿媳内闱上的事了,说出去都不怕被人笑话。”
谢蕴华表情中含着浓浓的不屑。
谢蕴华继续道:“伯爷有位宠妾,姓梅,极会讨伯爷的欢心。这位梅姨娘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大本分,我婆婆就使了些手段没让她生下孩子来。如今年纪上来了,大约是觉得膝下无靠,伯爷又渐渐年老,以后掌府的迟早都是我婆婆和大爷二爷,所以就将娘家的侄女全部接进了府里,撺掇着伯爷往大房和我院中一房塞了一个姓梅的姨娘。如今我们颍川伯府都有三位梅姨娘了,往常出门常被人拿来取笑,我都觉得怪没脸的。”
王氏听着渐渐沉下了脸来。
谢蕴华继续道:“伯爷的性子跟父亲有些像,fēng_liú多情。但父亲再如何,好歹还给您面子,不会让妾室压到您头上来。但我们这位伯爷,若不是我婆婆性子强硬压得住,他是真敢宠妾灭妻的。当日伯爷逼我们大房二房抬梅家的姑娘进门,我婆婆倒是跟伯爷大闹了一场,但是伯爷摆着家主的谱,连‘善妒’‘休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我们怕事情闹得太大,又因长着所赐不敢辞,便只好先顺了伯爷的意。”
“不过我现在觉着,府里纳了一窝梅家的姑娘虽然名声不大好听,但也不是全无坏处。二爷虽说向我保证过,对我永无二心。但男人的保证,全信了也是傻瓜。现在这个姨娘姓梅,在二爷跟前一站印象分就先降了十分,二爷必不会将她放在心上。让她占着妾室的名份,一来免得人说我善妒,二来以后二爷若万一真的生了二心纳了个心仪的妾室回来,我自己出手对付落了下乘,正好这个小梅姨娘有伯爷身边的大梅姨娘撑腰,手段也有两分,摆弄她去对付新姨娘正好。”
那妾侍不是女婿主动纳的虽然让王氏放心了些,但慈母之心,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