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侧目,心想你方丽娘难不成要得罪这一大家子的人吗?
方氏见了,不由暗自冷笑。
真是笑话,她方丽娘怎么会干那吃力不讨好又会得罪人的事呢。
“回老祖宗的话,媳妇可没那个意思。媳妇是想说这事大家都有错,所以要罚也该一起罚了。但是这事归根究底,却并不能怪我们这些做主子的。”
她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盯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奴才,面露不善:“老祖宗,您想想。若不是这些刁奴煽风点火,老夫人怎么会愤怒到失去理智?这些做下人的,难道会不知道这事闹大了的后果吗?可她们在老夫人冲动的时候非但没去劝诫,反而仗着老夫人给她们的权利对这小主子们喊打喊杀起来。”
想到自己儿子的身体就是折在这些刁奴手里的,方氏眼中不由就露出了一丝丝冷意:“就算劝不住主子,当时只要有一个奴才能跑出去通知老祖宗,这事也不会发生。可是您看看这些刁奴都干了什么?恶意毒打主子,后来又卷了财物私逃,被抓回来后更是口口声声的威胁我们!”
顿了顿,她阴森森的说道:“若是不重重的罚了她们!这周家还真是要被一群奴才牵着鼻子走了!”
虽然明知道方氏这是要牺牲了奴才的性命保全裴氏,但是众人依旧忍不住要顺着她的话外往深处想去。
是啊,若不是这些奴才恶意挑拨,裴氏好好的怎会那般冲动?
当然,他们还不晓得,那日真正负责挑拨裴氏情绪的是周言绣,又或是周思敏自己也担了很重要的角色。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现场的人除了裴氏和那几个奴才,谁又了解真相呢。
若是有人现在站出来说:这事都是因为十小姐嘴巴太恶毒。不肯吃一点儿亏才闹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人指定要被当场打死的。
十小姐都被打的奄奄一息了,你还敢往十小姐身上泼污水?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啊?
千错万错都是你们这些奴才的错。就算主子要犯浑,你这个做奴才的要是没有杀心,又怎么敢对小姐下得去手?最不济。你偷偷的找个人去找周老爷子来也行啊?
可是她们什么也没做,相反在事后还卷了主子的财物私逃了!
周家若不是想着家丑不能外扬,只怕早就将这几人送到衙门去打死了!
“三夫人,您不能血口喷人啊!”那两个婆子却不服气,其中的一个更是率先叫了起来:“以往也有人如您说的那样去做了,可是结局却端的凄惨。这几十年了,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的奴才,哪一个敢对老夫人阳奉阴违的?”
红杏也呜呜哭泣道:“老太爷,奴婢们真是后悔,但是当时的确是走投无路了。才冲动的想要逃跑的!奴婢不怕死,但是奴婢怕被人糟践,求老太爷明察!”
她真是恨死方氏了。原本周老爷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裴氏身上了,被对方这么一说,才又重新审视起了自己。
方氏却仿佛感受不到对方的恨意。只冷笑的喝道:“老太爷还没追究你们的错呢。你们倒先指责起我来了?这还真真是奴大欺主,今儿个我也算是见识过了!”
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的奴才原本就是极傲慢的。在周家堡呆了几十年了,谁不知道堡里是谁做主?外面的事情或许还要询问周老爷子,但是堡内的一应事务却都要裴氏过问的。别看裴氏在周老爷子面前卑微的跟尘埃一样,但是只要周老爷子不在,她就是周家堡的天。
而依附着裴氏的这些奴才也被周家堡的一众主子给迁就出了毛病,不仅平时对这些主子不算恭敬。就是如今成了笼中鸟,也习惯性的轻视了平日里和善谦卑的方氏。
所以红杏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仰起脸顶撞起方氏来:“奴婢只是委屈罢了!一心一意的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事反倒错了?”
这还真没错。
但是方氏却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当然有错!你只需想想,给老夫人做事的一共有几位,今日跪在这里的又有几位?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老夫人是你们的主子。几个少爷小姐难道就不是你们的主子了?主子跟主子之间有了嫌隙,你们不去劝诫他们和好反而变着法子挑拨?你们居心何在!”
方氏指得是那两个留在院子里的婆子。因为放跑了宝剑,两人索性就跟芍药演了一场戏,却没想到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众人想到这里,对跪在地上的三人越发憎恨起来。一起的五个人。为什么偏偏别人不怕老夫人秋后算账,就你们三个畏缩了?归根结底,还是其心不正!
“放肆!”果然,方氏话音刚落,周老爷子就咆哮起来:“这是我周家的祠堂,岂容你们这几个狗奴才在此放肆!”
不得不说,周老爷子虽然残了,却是积威犹在。一句话吼出来,不仅是将红杏几个吓得失语,便是其他人也都瞬间严肃起来,再不敢多说一句。
“老大,你手上控制一点,就在这里将这三个狗奴才处理了吧。”周老爷子再不想见到这些糟心的奴才,眼神一瞥落在了周言礼身上,沉声吩咐道:“完了给她们家里人送过去。念在你们服侍了周家一场,赏你们二十两银子厚葬了就是!”
周言礼点了点头。
做了几十年的官场中人,周老爷子显然比裴氏要谨慎的多。家丑不能外扬,在自家人面前要坦诚,面对外人时却要格外小心,便是处理一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