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虽然不懂英文,但至少对于一些简单的英文单词还是能听懂的,他很快的从黑洋妞连比带划的手势,加上说得极慢的英语中听懂了几个单词“失踪”、“两天”、“上班”。
于是任天很自然的将这几个单词联系了起来,得出了“娜塔莉失踪两天,没来上班”的结论。
任天这下真的开始担心了,如果黑洋妞告诉他的是真事,那么也就是说,自从蚯蚓行动的那一晚,娜塔莉来见过自己一面之后,就开始不知所踪。
听到这样的消息,任天再如何乐观,也不得不认为,娜塔莉要么是自己躲藏了起来,当然这是最好的一种情况;显然最坏的一种可能就是,娜塔莉已经被黑手党的人给抓了起来,甚至……
任天不敢再往下想,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么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两天之前还鲜活的活在这世上,却因为自己而遭到了毒手。
任天失魂落魄的走在无人的道路上,身后黑洋妞看着他的样子,还以为任天爱上了娜塔莉,现在听说娜塔莉两天没来上班,以为在躲着他:“没事的,我们黑猫好的女孩子多的是,下次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任天充耳不闻,他完全像没了魂似的,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伊甸城因为位于百米深的地下,所以常年见不到太阳,也就无法区分白天与黑夜。但是当初城市的设计者,设计了一套特殊的灯光系统。
这套灯光系统不仅能够模拟出太阳的光芒,还能像外界的日出日落一般,自动开启关闭,甚至还有着四季日照长短的变化,伊甸城也因此就有了白天黑夜的概念。
任天一边走,慢慢就感觉到了天已经逐渐亮了起来,街上的行人开始增多。尽管如此任天依旧像行尸走肉一般,对于外界的感应似乎都变得麻木。
任天突然“嗙”的一下,撞到了一根电线杆,他身子一阵趔趄,干脆躺在了地上。但是任天却没有马上起身,他就这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来往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人,有一些好心人试图上前询问,并将任天搀扶了起来。
任天艰难的朝扶起自己的人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漫无目的的游走。
突然任天感觉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他停下来回头一看,发现拉他的是一名大概五、六岁的白人小女孩。
&叔,你怎么了?”小女孩用俄罗斯语问道。
不知为什么,任天好像听懂了这句话,他摸着小女孩的头,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道:“我这里……好痛。”
说完任天憋了一个晚上的泪水,终于肆无忌惮的滑落下来。
小女孩一看任天的样子,抬着头朝任天招招手,示意任天弯下腰来。
任天擦了把泪水,蹲下身子,跟小女孩面对面。
小女孩解下,在里面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样事物。之后小女孩将这样事物撕开,并且贴在了任天的左胸口:“叔叔,这样你就不疼了。”
任天看了这样事物一眼,不由得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原来小女孩贴在他胸口的事物,居然是一条创口贴。创口贴上有着可爱的“心形”图案,并且用英文写着一个单词“希望”!
任天浑身一震,他看着天使一般蹦蹦跳跳转身离去的小女孩,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我这是干嘛?任天大骂自己,现在自己何必如此自暴自弃?娜塔莉只是失踪,还不一定真的出事了。要是自己再如此拖延下去,娜塔莉就算真的没事恐怕也会变的有事了。
但是我又能做什么?任天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我要怎么找到娜塔莉?我要怎么才能知道娜塔莉的下落?
如果可以,任天真的恨不得能一人闯进黑手党的大本营,就像电影里的孤胆英雄一样,仅凭一人之力,闯进龙潭虎穴,只身打败一群匪徒,最后赢得美人归。
但是我不行,我是一名警察,我要服从组织,我要遵守纪律。我如果这么做,必然会让整个警局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的。
任天的头慢慢抬了起来,他的眼神突然不再迷茫,他的脚步轻松却又坚定,他终于脱胎换骨一样全身充满了力量……
任天不再犹豫,径直来到了警察局,警局中其他警员看见他的到来,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任天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他笔直的冲上三楼,来到了理查的办公室。
理查的秘书看见任天冲了进来一声惊呼:“你不能进去,局长正有事。”
任天不理会秘书的阻拦,一把推开了里间的大门:“局长,我要辞职……”
任天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见局长的办公室里,除了理查,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杨一晶。
&怎么在这?”任天颇感意外。
&天你来了。”杨一晶倒是显得很平静:“我们正好在谈论你。”
&论我?”任天一看他们两人的神情,知道此言非虚。
理查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任天,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任天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向理查提出辞呈,这样他就是他自己,他的一切行动只用对自己负责,不计代价、不计后果……
&天,最近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甚至包括蚯蚓行动中,你那迟到的五分钟……”杨一晶干脆开门见山,不再绕弯子。
&是不是也怀疑,是我勾结黑手党,把蚯蚓行动的整个计划,提前出卖给了他们?”任天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