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那孩子就是在图书室借阅的这本社刊,然后在归还的时候,好似发现了我的名字跟序文里的作者有些像,然后就跟我聊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冰菓第二期》还在图书室吗?
听到糸鱼川老师的话语,古典文学社的众人皆是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糸鱼川老师微微一笑:“不过在那孩子归还图书的第二周,我就发现了另一个身高长相完全不同的学生,拿着跟那个孩子使用的同样的借书证来到了图书室……”
“……?”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
折木奉太郎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借书证不是夏目龙也本人的,那也就能说得通他是怎么来图书室借书的了……
果然,糸鱼川老师接着说道,
“之后我询问了后来的那个学生,那个学生一开始表现的有些惊慌,可能是以为我要惩罚他,所以我便安抚他说,神高并没有不能外借书证的规矩的,他才老老实实告诉了实情……”
“他是个一年级新生,那张借书证也确实是他的,不过在他第一次想去图书室的时候,有一个同级生找到了他,说自己的借书证丢了,但却有急事要借书,如果他愿意借的话,那个同级生愿意付出一天一千日元的价格,听到这个提议,最近花钱有些大手大脚的他一时有些眼馋,便把借书证卖给了那个同级生一个星期……”
“那个所谓的同级生就是千反田的哥哥吧?”
“没错……”
糸鱼川老师微笑着,只是笑容中有些无奈。
“所以,到了那时,我又好好回想了一下,才发现,不论是来到图书室借书,还是归还时貌似偶然的攀谈,应该都是那个孩子故意而为……”
说着,糸鱼川老师有些感慨。
“原来当时他才十岁啊……真是有些难以置信呢……”
折木奉太郎三人也是有些面面相觑。
听糸鱼川老师口中形容的那个逻辑紧密,严丝合缝的计划通,又哪里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了啊!
糸鱼川老师顿了顿,随即望向了千反田爱瑠。
“可以知道令兄的名字吗?真的是很令人印象深刻呢……”
因为当时夏目龙也用的是假借书证,所以名字自然也是假的。
千反田爱瑠点了点头:“夏目龙也……”
“夏目龙也……嗯,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啊……”
糸鱼川老师点了点头,口中复述了几遍,随即微笑地望着众人。
“抱歉,人年纪一大了,就喜欢回忆过往,劳烦你们听老师絮叨了,还有想问的什么问题就问吧……”
“没关系,我们都挺喜欢听的~”福部里志笑嘻嘻地说道。
折木奉太郎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张开了嘴:“那我还有一个……”
“等一下……”
千反田爱瑠却忽然出声了。
“抱歉,折木同学”千反田爱瑠有些歉意地说了一句,随即望向了糸鱼川老师,语气有些莫名地问道,“可以告诉我,哥哥当年为什么会来问这个问题吗?”
“……抱歉”
糸鱼川老师思索了一会,随即有些歉意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我忘掉了,还是夏目龙……也确实没有说过——是这个名字吧?总之,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为什么了……”
“……好吧,谢谢老师。”
千反田爱瑠的眉眼难掩失望。
折木奉太郎在千反田爱瑠沉默了几秒,确认真的没有问题了只有,才再次开口。
“老师,我想问一下……关谷纯是自愿成为全体学生的挡箭牌吗?”
也即是折木奉太郎最为关心的那个问题——关谷纯真的是为玫瑰色的生活殉道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糸鱼川老师始终沉稳的表情便维持不下去了。
“……”
老师神色有些复杂地静静凝视着折木奉太郎。
折木奉太郎也静待着回答。
千反田、伊原、里志大概不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也同样等待着。
沉默没多久,糸鱼川老师便开口了。
“你的问题,几乎跟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糸鱼川老师似喃喃自语,但大家都明白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千反田爱瑠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糸鱼川老师,急于想要知道当年夏目龙也同样问出的问题的答案。
“折木同学真的很厉害啊……要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得从头说起那年发生的事了,虽然事情过了很久,但我至今仍记得一清二楚。”
接着,旧姓郡山的糸鱼川养子老师便说起了几十年前发生的那一场xueyun,只是,在糸鱼川老师的口中,当年的事情有细微的不同。
“现在我们学校的文化祭虽然还是办得比其他学校盛大,但与昔日相较,仍算是收敛了许多,在我们当年的神高,文化祭就好似大家的生活目标,破除旧习、迎接新时代的思潮席卷全国,在神高的展现形式,便是文化祭。”
“在我入学前不久,那一年的文化祭,为了响应全国,学生们的情绪有如暴动一般,大家显然都有些兴奋过度,虽说那与后来的校园暴力相比还算守规矩,不过看在当时老师的眼里,确实难以忍受的……”
糸鱼川老师所缅怀的时光在大家看来如历史般遥不可及,现在的人也很难想像当年新思潮席卷的时代。
“那年四月,当时的校长在教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