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甫内心还在惊叹于这个女人独特的美感，突然遭此一问，他并不慌张，反而从容不迫地回视着她。
凝视着卫长歌的纯淡双眸，他笑道：“白老板希望她的朋友能够接受我，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是青田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身份差距太过悬殊，因此我和白老板能够走到一起实属不易，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如果可以获得卫姐作为好友的支持，她对于这份感情也会更加自信。”
卫长歌看着这个男人，否定道：“不，方先生，你不普通，你身上有一股让我特别不适应的浓烈血腥味。”
方灵甫双眼微眯。
卫长歌接着说道：“别紧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在意，另外，你跟桥夜是假情侣吧？”
哦？
方灵甫嘴角勾起张扬的迷人弧度，放肆地打量着这个石女，视线掠过她的腰肢、胸口、最终停留在她立体精致的脸蛋，饶有兴致道：“卫小姐的眼睛不仅干净，而且能看破一切虚妄，我很喜欢。”
卫长歌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男人极其猖狂的侵略眼神，嗓音很有磁性：“你的动作和言语很自然，而桥夜的演技却大不如你。”
方灵甫哈哈大笑：“这不怪她，白老板太单纯，这一点跟卫小姐很像。”
卫长歌依然面无表情：“那么，你知道桥夜为什么特意让你送我去江大吗？”
方灵甫自若道：“愿闻其详。”
卫长歌重新望向车窗外边，淡淡道：“因为纠缠她的人，是我的表弟。”
方灵甫眉头一皱。
对于卫长歌的家世背景，他是非常清楚的，这个女人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她的姨妈夏慧。
卫长歌从小在姨妈夏慧的养育之下长大成人，当时组织的情报人员自然也调查过关于夏慧的基本资料，资料显示夏慧非常普通，目前定居于北方燕京市任职高中语文教师，中年未婚无子嗣。
不过现在看来，情报显然是有所错误的。
“实际上，我与桥夜的关系仅仅是福伦斯大学的校友关系。”卫长歌说道。
她为人虽严厉冷漠，但并不寡言，如果事情有必要完整叙述的话，她完全可以做出流利而详细的表达。
“我毕业回国之后，接受到隶属于江南军区的清水研究所邀请，所以来到了南州市，那么既然同在一座城市，便免不了校友之间的问候和联系，久而久之，我也知道了她目前所遭遇到的麻烦。”
“那个对她来说犹如梦魇一般的烦恼，正是我的表弟，明靖。”
原来导致白老板愿意把第一次和两千万巨款献给我的那个好心人叫做‘明靖’——
方灵甫心里暗赞，打开车窗，单手点燃一支香烟，悠悠道：“继续。”
卫长歌双手插着衣兜，平静道：“当她得知我是明靖的表姐之后，便有意无意地邀请我加入青田医药，原因很简单，她想让明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纠缠她。”
方灵甫点点头：“而事实上，你跟那个好人，哦不，跟那个表弟的关系很一般？”
卫长歌淡然道：“明靖从小跟他父亲生活在这里，与我并没有交集，自然没什么亲情可言，也正是因此，桥夜久而久之也明白我在这件事情上无法帮助到她，如今我入职青田医药，作用也只是对公司自主研发有所帮助罢了。”
方灵甫手磕在窗沿边弹了弹烟灰，笑眯眯道：“原来如此，那白老板今天的行为，是想通过你，向明靖传达我和她感情很好的信息。”
“是的。”卫长歌说着，然后又看向这个一脸无所谓的神秘青年，“既然是雇佣关系，那么希望你可以保护好她，我很少与明家来往，言语无力，对这件事帮不上忙。”
方灵甫漫不经心道：“我既然答应了她的委托，那么直到委托结束之前，谁都休想动她一根汗毛。”
他这幅自信到甚至自负的骄狂模样，让卫长歌微微失神，不过石女之称并非浪得虚名，她很快又恢复平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内又陷入安静，帕拉梅拉奔行在车道上，二十分钟后驶进新安区，接着又开了近乎三十分钟，车子缓缓停在江南大学正门前边。
“谢谢。”卫长歌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方灵甫吐出口烟，突然喊住她，顿了一下，认真道：“卫小姐，请问，我有机会一亲芳泽吗？”
莫名其妙的表白是什么意思？
卫长歌细嫩的耳根子微不可察地红润起来，淡漠道：“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说明你的为人轻浮，另外你很神秘，我没有安全感，再见。”
“急什么？”方灵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嘴角含笑，目光清澈，“你外出穿着古板的工作服，性格比白老板还冷漠，真是糟蹋了你这么漂亮的脸蛋，这样吧，卫小姐，我下次约你看电影？”
“你想跟我约会？”卫长歌面色平静，轻轻挣着手，“我不太想接近你，你还是好好保护桥夜吧。”
“真是不懂生活的笨蛋。”方灵甫俊脸露出微微的失落，松开她，笑着说道：“过几天，哦，就是周六有一部新上映的外国电影《基因秘密》，我挺想看的，你就让我给你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呗，我很喜欢你独特的美，卫小姐，轻浮只能代表我勇敢，人的情感应该是自然而然袒露出来的，不应该太纠结于真诚或是虚伪，不是吗？”
卫长歌站在车外，双手插在工作服的衣兜里，闻听此话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