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明靖不停颤声说着。
“别害怕，我不杀你。”
方灵甫顺手捡起麻绳，将明靖绑在工厂的老旧梁柱下。
明靖目露惊恐，使劲挣扎着：“你要干嘛？我爸是市书！”
方灵甫笑道：“郑扬帆没死，待会有人会把你送去跟他作伴。”
“救命！救命啊！”
明靖惊慌吼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工厂里，十分可怜。
“小皇帝，再见。”
方灵甫牵起白桥夜的玉手，转身离开。
…
夜幕下，行人零散的街道。
“你要怎么处理明靖？”白桥夜嗓音轻柔地问。
方灵甫吸了口烟，含糊其辞道：“不知道，再说吧。”
白桥夜颇为担忧地说：“他爸爸是明城。”
方灵甫笑道：“没事，相信我。”
“你——”白桥夜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眸子里头氤氲得仿佛仙境般，脸色有些哀伤，“明靖如果，如果死了的话，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明靖是俩人建立雇佣关系的源头，如果明靖被解决，白桥夜就不会再受到安全威胁，那么，她便再找不到需要方灵甫的理由。
原本这是值得庆贺的一件喜事，毕竟委托任务完美结束，可是，白桥夜莫名的心情不太好。
不，是心情很低落。
自从父亲死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保护的感觉了。
即便是在刚雇佣方灵甫之初，即便是在没有见识过方灵甫的厉害之前，白桥夜每天夜里也会睡得很安稳很香甜。
是的，就像是邓柏燕说过的一样，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她们都能隐约感觉到方灵甫身上很特别的气息。
正是方灵甫浑身散发的莫名气势，让白桥夜觉得很有安全感。
或许，接下来的日子，这家伙能帮上忙也说不定呢，她心想。
方灵甫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明靖是卫姐的表弟，我会给卫姐一个面子，不会杀他的，当然，明靖的下场如何，我会另行决定。”
白桥夜眨巴着大眼睛，嘴角破天荒地勾起浅浅的弧度，小声说：“那你的意思？”
方灵甫笑眯眯道：“你不希望我走？”
白桥夜神态一敛，冷若冰霜道：“你赶紧走吧！剩下的一千万我也不给你了！”
方灵甫仰天大笑，双指揪着白老板的小巧鼻翼拧了拧，好笑道：“老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还想再跟你上大明酒店睡一觉呢，不会走的。”
白桥夜推搡着他，羞怒交加道：“你快走！看到你就讨厌！”
方灵甫摇头：“不走，合同没到期呢。”
他当然不会走，没通过卫长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任务还没完成，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
担任白桥夜的近身保镖，也能充当身份掩护，当然，最重要的是白老板长得很漂亮，他在国外基本上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无论如何，方灵甫亲自回国执行任务，以他的狂妄自大，绝不会容许任务失败。
卫长歌那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白桥夜板着脸说：“你臭不要脸。”
方灵甫挤眉弄眼道：“嗯，为了我家美丽的白老板，脸皮不算什么。”
听他这么说，白桥夜心里有些怪怪的，沉默少顷，忽问：“你的纹身，很厉害吗？”
先前在废弃工厂里，除了一句‘国王’，其它的缅语交流她都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印象最深刻的，是方灵甫胸膛上独眼猩红的蝌蚪纹身。
“什么纹身？”不料，方灵甫竟一头雾水地说。
白桥夜戳着他的胸口，冷冰冰道：“这里的！”
方灵甫当街撩起t恤，迷糊道：“没有纹身啊。”
胸膛处赫然一片白净，除了微微涨实的胸肌还算挺好看之外，什么也没有。
白桥夜惊疑不定，瞪大了美眸：“咦！哪去了！明明就有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方灵甫放下衣服，笑呵呵道：“你肯定看错了，被吓傻了吧？”
白桥夜从小有一股不服输的执拗，居然又伸手撩起了他的上衣，像小猫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这羞耻的一幕引起了不少行人的注目。
观摩了很久，发现真的什么都没有，白桥夜才意识到旁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赶紧帮方灵甫整理好上衣，语气冷冰冰的又特别迷惑：“怎么回事？怎么就没了呢？”
方灵甫没想到这美女总裁居然没听过鸽子血纹身这回事，倒也省了一番解释的口舌，无奈道：“没有就是没有，别瞎想了你。”
以鸽子血液与朱砂等物形成的刺青，只有在体内血气翻涌之时，纹身才会出现。
要不是用‘月步’跑了那么长时间，胸口的纹身倒还真的不会显现。
这确实也是赶了巧，不然的话，在无法表明身份的情况下，方灵甫说不定会与昆季等人发生战斗。
当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杀掉朋友的弟弟这种事听上去总归不太悦耳。
另外，废弃工厂一事能够轻易解决，也要归功于飞灵军首领昆砂，毕竟昆砂作为知名迷弟在房间里贴上巨大的蝌蚪画像，久而久之下来，飞灵军里的所有成员也都知道那只可爱又极其诡异的蝌蚪状生物，是国王的标志性纹身。
再结合言语细节，才使得昆季确信，方灵甫就是第二帝国的领袖。
最重要的是，混迹于国际地下世界的每一个人，基本上都不敢擅自纹上这个纹身。
没有人想得罪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