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毅然道,“就算是如此又有何妨?我们李家早已经大不如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反倒是你,可谓是如日中天,若是让你放下这手中一切,恐怕你是断然不会的吧?”其实事实当中,李通自然是站在刘演的一方,只是眼下同朝为官,彼此自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再者刘玄宠信李轶,若是激怒了他,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轶笑道,“是又如何?想我堂堂舞阴侯,陛下身边宠臣,我自当是尽心效忠陛下,又何来要失去这一切之所?”
既然话不投机,那自然就无需再多言,李通转身便走,看来这一次他是着实又碰壁了;本想趁此机会与李轶重修旧好,毕竟二人皆是同门同宗,血缘之亲自然是不能割断,怎料李轶已然是如此固执,着实是不给他任何机会。
满怀愤怒与愧疚,李轶走出侯府,毕竟这次毫无收获,他自然是没法向刘伯姬交代,一时间心中郁结难平,转身便立即朝街上酒家走去。说来李通此人也是为人清廉,身为侯爷,家中仆人只有几名,平日里洗衣做法皆是他自己亲力亲为,很少让下人去做,而其平时喝酒也自然是到店面较小的酒家当中,从不因自己的身份高贵而去大型的酒楼。
李通走后,朱鲔忽然来到府上,眼见着李通出了大门,他赶忙进府询问李轶,“令兄到此,想必是替刘家姑娘询问哥哥之事吧?”
有些微醺的李轶哼道,“没错,这个李通,他的眼里除了那个死鬼刘演之外,便只有那个丫头了。”
话到此处,朱鲔忽然心念一动,“对了,我倒是听说侯爷可是十分喜欢刘家姑娘,不知何时娶进门啊?”
“娶进门?”李轶勃然大怒,“当年他们兄妹差点没要了老子的命,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怎能入我李家之门?”虽说当年伤他的刘稷已然身死,但是李轶始终不忘刘秀也参与其中。
话到此处,李轶愤然站起,立即唤来下人,在耳边一阵低语过后,脸上立即露出狡诈之色。
朱鲔自然也是看出端倪,赶忙旁敲侧击,“侯爷这是想到了什么妙计?还是准备……”
“大司马以为呢?”李轶倒是卖起了关子。
朱鲔虽心知肚明,但也未曾严明,仍旧装作不知,“本官愚钝,还望侯爷明示!”
李轶道,“我大哥李次元自然是动他不得,若是他真有三长两短,家父自然是不会轻饶我,家族长辈也定然会摆出家法,那我自然是得不偿失了。”
“那侯爷的意思是……”朱鲔双眉微抬,脸上亦是笑容骤起。
李轶立即笑着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话毕仰头大笑。
及至子时,原本平静的武信侯府突然变得吵闹起来。
门口的敲门声仿佛敲鼓一般,在这深夜之中,着实让人倍感心浮气躁。
“怎么了这么着急?”管家前去开门,一人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那人赶忙道,“快禀报三小姐去……”话毕立即倒在门口,管家一看登时吓了一跳,赶忙唤人将其抬了进去,并将此事禀报给了刘伯姬。
闻言,刘伯姬忽然变得心神不宁起来,赶忙来到下人的房间查看,片刻后,那人缓缓醒转,“三小姐,侯爷他……”说着那下人竟然落下眼泪。
刘伯姬一见赶忙劝道,“别着急,慢慢说!”
那人喘了两口气,又道,“侯爷在棘阳遭到王莽逆党的袭击,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行,三小姐您赶快去看看吧?”
刘伯姬顿时愕然,“什么?三哥怎么会……”平日里虽也算得上是骄纵的很的刘伯姬随时性格冲动,但有时倒也会稍作镇定,“我大哥不是回乡祭祖去了吗?怎么会跑到棘阳去了呢?”
那人忽然眼中满是愤怒,“还不是因为那个阴家小姐非要吃什么红心果,所以侯爷才亲自前往南阳的,谁想……”没待说完顿时痛哭流涕起来。
刘伯姬登时拍案大怒,“我就说这个阴家的那个丫头不是个好东西,这回倒好,害得我三哥差点身死!”当下转头又问,“我三哥现在何处?”
“棘阳郡守府上。”
二话没说,刘伯姬立即返回房中,带上行囊,让下人前来马匹后立即孤身前往棘阳。
与此同时,已然喝得东晃西摇的李通正朝武信侯府走去,因为他必须要告诉刘伯姬事情的始末,总不能有始无终,这样定会失信于人。
待再将武信侯府大门敲开之时,距离刘伯姬离开已有半个时辰。
“侯爷怎么是您?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李通晃晃悠悠的道,“你们家三小姐呢,她可曾休息了?”
“我们家三小姐刚离开不久,现在已不在府上。”管家的这席话登时让李通有些奇怪,“离开?去哪里了?”
管家又道,“我们府上跟在侯爷身边的下人回来报告说我们侯爷在棘阳遭到王莽叛党的埋伏,如今正昏迷不醒呢!”
此言倒是登时让醉酒之中的李通登时清醒了不少,低头思考片刻,登即恍然,瞬间好似醍醐灌顶一般,当下已然酒醒,立即让管家牵匹马来,孤身一人前往追赶。
闻讯三哥受难,身为亲妹妹自然是星夜兼程的前往,一路上刘伯姬马不停蹄,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路上都已然换了两匹马。
眼看来到距离棘阳六十里外的望风岭处,刘伯姬的马忽然止步不前,摇头晃脑,还出阵阵的嘶鸣,这不禁让刘伯姬甚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