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聂海渊并没有反驳,有了父亲遗物的滋润,他显得格外的兴奋,笑的合不拢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疲惫之态,他来回踱步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可就在此时,原本活蹦乱跳的聂海渊冷不丁脸色一白面带扭曲,就好像有一股气流冲撞着一般让人痛苦不堪,额头之上汗珠簌簌,下一刻但见他眼睛一翻直挺挺向着后方倒去。
“噗通”一声甚是惊人。
抽搐着手脚,牙关紧咬,他就好像犯了羊癫疯一般痛苦难当。
突然的变故令人猝不及防,在场之人无不变色,特别是景翀,早已经飞窜过去来到身旁,一只手搭在聂海渊的口鼻之处,在确定对方尚有气息以后,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孔达。
“孔大爷,您看!”景翀焦急的都快要哭了,就连身旁的刘顽等人也相继拖着病体围了上来。
孔达同样面带紧张的跳入人群,来到聂海渊的身旁,看着那痛苦的模样,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随即回转目光看向齐威,急促着呼吸他大喝而出,“三弟快来!”
这群人之中,若说到药术,所说齐威药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所以在孔达大喝之后,他也强忍着伤势走了过来,只是看上一眼,就已经勃然变色!
“罂粟麻散!”
齐威面色大变,在看到聂海渊状态的瞬间脱口而出,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随后更是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倒在血泊之中垂死挣扎的邱志远,很显然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哈哈哈,可悲呀可悲,我就是要让你们喜中带悲束手无策!”这时原本痛苦不已的邱志远发出一道刺耳的笑声,他沙哑着声音听起来像乌鸦一般让人恐惧,猖狂的话语之中充满了仇怨。
“是你,是你做的?”景翀早已经愤怒不已,举起手中的刀飞身而起就要一刀劈了对方,可还不待他有所行动就立即被武肃拦截了下来。
“景翀莫动,这个人还有价值,我们还要从他口中探明血狼杀的行动,而且毒既然是他下的,想必他也有解药之法!”武肃的言语很是透彻,瞬间就让景翀冷静了下来。
一双眼瞪得滚圆,很难掩饰的怒火喷洒而出,他收起了手中的刀,一飞身跳到身边,一只手抓住邱志远的衣服,他愤怒的声音也随之弥漫开来。
“说,解药在哪里?”
面对威胁,邱志远只是淡淡一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到了他这种处境,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干嘛不拉一个垫背的。所以此时,他更多的还是镇定与得意。
“解药?你真的太天真了,我能够把解药放在身上么?再说了,这罂粟麻散原本就炼制复杂,六花六果,每一种果都剧毒无比,每一种花都可以作为解药,只不过你们永远也找不出哪一种是解药,就静静的等待着这小胖子慢慢的被药物控制理性,最后血爆而死吧!”
邱志远扭曲的表情,仇怨的眼神,近乎疯狂的言语,他故意将毒性说的严重,尽情的享受着敌人痛苦的表情。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脸上,邱志远立即肿成了猪头,嘴角的鲜血与地上的血混合在一起,显现的格外恐怖,但现在的他早已变得疯狂,就算如此依旧不为所动,他狰狞着俨然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说不说?”景翀还不甘心,挥起了拳头一连打了五拳,眼看着对方都要断气,脸上还是不变的笑容,武肃再次出手将之拉了回来。
“哈哈哈,等死吧,他会比我死的更惨!”空气中依旧传来疯狂的笑声,邱志远呼吸有些急促。
“罂粟麻散,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狠毒,竟然拿着我教的药术去炼制如此歹毒的毒药!”齐威的怒火比之景翀犹有胜之,他虽然平时不苟言笑,很难处之,而且又脾气暴躁护犊子,可毕竟为人还算正派,要不然血刀內寨戒律堂之事也不会由他负责。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倾尽心血培育而出的弟子,竟然是如此心肠歹毒之辈,他更没想到像这样被药界列为“十大禁药”的“罂粟麻散”竟然会出现在内寨之中。
他深知道“罂粟麻散”的药效,虽然它只是一种下等的药散,但它的邪恶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首先炼制本药,需要孤州蝎王谷独产的罂粟毒花作为原料,罂粟毒花原本剧毒,其果毒性最烈,花与果原本相生又相克,花原本昙花一现,只有三天花期,所以极难遇到,可其果却是炼制毒药的不二之选。
罂粟毒果本身有麻痹身体,控制人心的作用,常人服之初时并无大碍,可日久以后就会产生依赖,进而产生幻觉,失去自我,由于药界明文规定不允许此果流动所以位列禁止。
可单单如此倒也罢了,偏偏有好事者不走正路,为了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一些歪门邪道之辈利用罂粟毒果为原料,然后配以几十种辅药炼制出这种不仅可以控制人心,又慢慢吞噬生机的邪药“罂粟麻散”。
罂粟麻散原本无色无味,起初服之旁人并无察觉,可一旦毒素加深,就会从一个正常人渐渐迷失自我,一开始可能会记忆力下降,身体虚弱,可一旦产生了幻觉之后,就会成为行尸走肉,被施药者控制,不但其本身毫无知觉,就连战斗力也可以成倍翻涨。
当一个人被施药者完全控制,其身体达到药力所控制的极限之后,由于身体这个炉鼎不能够承受药力,最终会被之撑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