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与悟空方入了西海,就有虾兵兴冲冲跑去回禀龙王。二人方至龙宫门口,龙王与龙母就已迎到了门前。西海龙王敖闰尚未说话,龙母婼晗就先扑上来抱住了小白龙,嘴里连声道:“让母后看看,是不是瘦了……”
小白龙接住了龙母的虎抱,很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她的絮叨:“母后,我没瘦!你瞧我还长高了。”
敖闰咳嗽了一声道:“王后,你至于如此吗?瑾儿才出去多少时日,往日里多久不见他也不见你心急成这样。”
龙母闻言放开小白龙,一边纤纤玉指往小白龙的脑门儿上直戳戳,一边扭头对敖闰恨声道:“这次能一样吗?瑾儿连声商量都不打,就跑去给个臭和尚当坐骑,我儿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你也是,怎么不管管他?”
大圣还站在旁边呢,敖闰很尴尬,他又咳了一声,好声道:“哎哟,王后啊,孩子都这么大了,做事自有分寸。今日大圣和瑾儿同来,怕不是探亲,是有事要说吧,走,回宫里,有话坐下谈。”
小白龙忧心鼍洁,没心思和父王母后话话家常,随敖闰入了宫殿,敖闰遣走了一众小妖后便道:“父王,当初谁与你出的主意让鼍洁去了黑水河?”
敖闰答道:“龟丞相说他有个远房亲戚是黑水河主事,让小洁去那里也能有个照应,我一想也好,若是闯了什么祸事,我和你母后也能第一时间知晓。怎么,鼍洁去那里有什么不妥?”
小白龙沉吟一声,道:“父王,只怕有谁在打鼍洁主意。”
婼晗皱了皱眉道:“瑾儿,龟丞相看着你们长大的,总不会故意去害小洁的。”
小白龙道:“母后,龟丞相也许确无坏心,但就怕是有人利用了他影响父王的决定,谁不知龟丞相跟随了我龙族这么多年,深得历代龙王的信任。”
敖闰和婼晗闻言皆沉默不语。小白龙又道:“目前我也拿不准是否真有谁要害了鼍洁,只是直觉不对,如今我龙族正值多事之秋,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敖闰看了小白龙半晌,欣慰地笑了:“我儿出去几年长大不少,为父心安啊,小洁的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看来以后还得寻机将他召了回来。”
悟空一直不曾插话,此时却突然出声:“龙王最好现在就把小鼍龙接回来。”
小白龙担忧地看向他大师兄,问道:“出了何事?”
悟空道:“暂时无事,不过出来时老孙留了个分神在鼍洁那里,鼍洁领了黑水河的公主去见了和尚,后来那个女人趁鼍洁离去将和尚和八戒都放了。这会儿正看到她对和尚倾诉委屈之意和仰慕之情。鼍洁不是说黑水河的河神有意将他女儿许给他吗?这公主竟说是鼍洁霸占了她家还要强娶于她,可有点意思。”
这下敖闰的脸色真的黑了下来。他怒道:“不管龟丞相有没有异心,本王都要好好问问他,他的远房亲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来人啊!去请……”
“父王,出了何事?”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敖闰的命令。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太子敖摩昂来了。
敖摩昂先向敖闰婼晗行了礼,婼晗走上前抓着摩昂的手道:“摩昂回来啦。”
摩昂笑着唤了声母后,小白龙也起身对敖摩昂行了一礼,笑道:“大哥,好久不见。”
敖摩昂又笑着应了一声:“三弟好久不见。”复对悟空也作了一揖道:“大圣也在。”招呼完了这才问道:“父王,母后,可是出了何事?方才我在殿外,见守卫都在远处巡逻。三弟和大圣此时不是该护送唐僧么?怎么也在此处?”
敖闰缓了缓怒气道:“摩昂来的正好。”遂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又道:“我正要派人请了龟丞相过来。”
摩昂沉声道:“父王,暂时不宜叫丞相过来,谁知道龙宫现在有多少他人的眼线,切莫打草惊蛇。”
敖闰叹气:“唉,是我气糊涂了。若是小洁出了事情,我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妹妹妹夫!”
摩昂道:“要召鼍洁回来也是好办,大圣,鼍洁这会儿不是抓了你师父么,我这个做大哥的理应走上一趟,教训教训我不成器的弟弟。”
悟空闻言笑道:“正是,小鼍龙还不能独挡一面,还是领回来教育教育再说。”
敖闰点头称好,又传声让殿外守卫回原处巡逻,殿内仆人也应声归位,敖闰做愧疚状道:“小王着侄儿在黑水河养性修真,不期他作此恶孽,给大圣添了麻烦,小王即差人去擒他来给大圣赔罪。”说完,与龙母婼晗一同敬了悟空一杯水酒。
悟空作势道:“龙王既有此诚意,便也好说。不知差谁与老孙同往啊?”
敖闰即唤太子摩昂:“快点五百虾鱼壮兵,将鼍洁捉来问罪!”摩昂应声退下。悟空和小白龙也别了敖闰,与摩昂同去点兵,领了五百小兵小将离了西海。
悟空一行回来的刚巧,这还没待叫鼍洁出来,西方就飘来一朵祥云,几人定睛一瞧,却原来是观音座驾,旁边站着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八戒。八戒一见悟空,差点就哭出来,他双脚一蹬就到了悟空身前,嘴里问:“猴哥你去了哪里,沙师弟不知被那妖怪施了什么法,昏迷不醒了。”
悟空和小白龙原本因见到八戒请来观音心中不虞,此时乍闻悟净有难都齐齐变了脸色,一来忧心悟净伤势,二来鼍洁在此档口白白递了把柄予观音,唯恐事有变故,对八戒倒没了怪责之意。仔细一想,八戒便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