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虎贲巾帼传>一零四 直面战局诉艰难 偏将献策出奇谋

夜凉如水,令人瑟瑟,灯火摇曳,莹莹如豆。

柴绍从阿哈城头回到帅府时,已入了亥时。

见军帅踱步入堂,坐在位中的刘旻连忙起身,弯腰拱手道:“末将参见霍公!”

“免礼,”柴绍摆摆手,径自走到帅位上坐下,说道,“这么晚了,刘将军还未安歇?”

“霍公,深夜来见,多有打扰,”刘旻斜签着身儿,双手按膝,坐在木椅外侧说道,“今日,乐将军在此所陈之事,末将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不安,事关北征成败,所以,深夜求见,望霍公多多包涵!”

“刘将军,咱们是一家人了,你不必见外,”柴绍抚着宽额,微微一笑,问道,“此事有何蹊跷?又为何令人不安呢?”

刘旻挺直腰身,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略清嗓音,说道:“霍公,说此事蹊跷,是因为乐将军回报,咱们的逻骑已搜寻到胡木滩边缘了,却未见后军的踪迹。”

“嗯…”柴绍看着刘旻,等待下文。

“我想,郝齐平将军久经沙场,率领后军自金明城中北上,绝不会无故失期,”刘旻黝黑的面膛上,双目熠熠,缓缓说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郝将军遇到了袭击,而且,对方战力强大,挡住了后军的去路,以致于没有一兵一卒能够冲出敌阵,越过戈壁滩给咱们报信。”

“你继续说…”

“咱们的后军有万余人马,在茫茫戈壁中,就算猝然遇袭,不复成伍,也应该有三五成群的溃败士卒,四散奔逃,留下些蛛丝马迹,可是,乐将军的逻骑却一无所获,恐怕,这只能表明…”

“只能表明,郝齐平的后军未及深入戈壁,便遭到了袭击?”柴绍反问道。

“正是,”刘旻一咂嘴唇,无声叹息道,“我想啊,如果真的如同何潘仁将军所说的那样,稽胡只有三五千骑兵的话,那么,后军断不至于如此不堪,连一个士卒也没有逃出来,这便是事情的蹊跷之处!”

柴绍听闻,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看着屋顶,缓缓吁出,叹道:“看来,梁师都是想联手稽胡,潜出黑石砭,迂回侧击,给我来个拦腰斩断啊!”

“霍公,这正是末将深感不安之事啊!”刘旻点点头,看着柴绍说道。

柴绍“豁”地一下,从帅位中站了起来,脸色阴沉,低头不语,只在堂中来回踱步。

刘旻一时无措,也赶忙起身,垂手恭立,眼中现出惊惧之色,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话语。

屋内,烛光闪烁,步履橐橐;屋外,沉夜漆黑,风声啸啸。

半柱香儿的功夫后,柴绍停住脚步,转身盯着刘旻,眼放红光,杀气腾腾,问道:“刘将军,如果我掉头南下,在戈壁滩里同稽胡一战,你以为如何?”

刘旻听闻,目瞪口呆,眨动双眼,稍一回神儿,连忙拱手,期期艾艾说道:“霍公,掉头南下,在…在戈壁中与稽胡对战?咱们尚未…尚未获知稽胡的详尽军情呐!若我军掉头,梁军蹑踪跟来,同稽胡人前后夹击,我军…我军…”

“若不如此,粮道已断,莫非眼睁睁地看着数万大军困死在这阿哈城中?”柴绍反剪双手,盯视刘旻,反问道。

“霍公,”刘旻摸摸鼻尖,一欠身,说道,“末将思量战局,心生一策,或可挽回局势…”

“哦?”柴绍眼眸闪动,光芒乍现,抬手一让,说道,“来,坐下细说。”

……

烛火嗤嗤,人影晃动,细烟袅袅,飘升飞散。

柴绍同刘旻各自落座,秉烛夜谈。

“刘将军,形势如此窘困,你有何良策啊?”

“霍公,”刘旻拱拱手,说道,“茫茫戈壁,风沙时起,稽胡对此地纵然万般熟悉,却决然不会驻扎其中——逐水草而迁徙,这是包括稽胡在内,所有北族军队的习性,如此推断,不论他们有多少人马,最有可能是驻兵在黑石砭之中。”

“嗯,有道理…”柴绍抚着光生的宽额,看着刘旻点点头。

“我想,既然一时之间,咱们不能继续北进了,”刘旻一砸嘴唇,说道,“那么,能否以后方的金明城为支点,从阿哈城中分遣部分精兵,出其不意,南北夹击,或许…或许可以击破稽胡,解除目前的困局。”

“若对方正在围攻金明城呢?或者,金明城已经…已经失陷了呢?”柴绍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喉头哽了一哽。

“霍公,若对方正在围攻金明城,我们昼伏夜出,奇兵天降,则破敌必矣!若是…若是金明城已经失陷,那此次北征,我们唯有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说着,刘旻低下头去,稍显忧郁;继而眼睛一瞪,光芒呼闪,抬头看着柴绍,语气绝决地说道,“不过,霍公,我以为短时之内,对方断难攻破金明城!”

“何以见得?”

“一来,金明城中是公主殿下坐镇,时别数日,想来殿下已然康愈;城中兵马虽少,却是精锐,马三宝将军、秦蕊儿将军皆是能攻能守的骁将,在殿下的指挥下,调度得当,从容应对,金明城坚守旬日,不成问题啊!”

“第二呢?”

“这二来么,稽胡人擅长野外马战,却短于攻城拔寨,就算有梁军步卒跟从作战,其实力也是大打折扣了——去冬太和山之战后,梁师都的精锐损失殆尽,此前,我自朔方城中带出的留守队伍已算精干了,其余的部伍,其战力如何,便可以想象而知啊!”

“嗯…”帅椅中,柴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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