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名象奴的牵引下,四头高约一仗的大象鱼贯从“城堡”一扇打开的门中步入。站到各自指定的位置,四名象奴站在大象头部旁边。
这些大象的耳朵都被布团堵住,驯象师或象奴是通过拍击大象鼻子来完成指令传达。这是为了防止大象被异常声音所惊吓。
只有驯象师才能训练出来这些大象,但不一定必须由驯象师来亲自驾驭,经过驯象师教导的象奴也可以驾驭已经驯好的大象。
此时站立“城头”的驯象师一声令下,象奴随之通过拍打象鼻发出指令,四头大象跪伏在地。
然后一名工匠操作机关,机械旋转移动间,大象背上都套上了一套辕架。驯象师再次发出指令,大象齐齐起身,扛起了整个木骨藤皮的“城堡”,稳步向前走去,越过一片沟坎不平之地。随着训象师的指令,大象可以集体调整行进方向,甚至可以扛着城堡在基本保持原位置的基础上,旋转一个角度。
当城堡移动到地势平坦,适合行车之处时,驯象师指令之下,大象们再次跪倒在地。工匠再次扳动机关。那本搁置在大象北部的辕架已展开到大象的身体四周,同时装着万向轮的基架也早已沉到地面上。
等大象再次起身后,随着驯象师的号令,大象可以齐步齐力前后左右行走,从而带动城堡移动,不过因为万向轮的作用,这种移动基本上是平移,城堡自身不会再旋转了。
“城堡”有约百米的空间,除去大象站立的空间,城内可以跟随20个兵士。当其为轮行状态时,兵士可以蹬立城头随车而行,以省脚力。
因为大象视线受阻,不可能快速奔驰,只能在驯象师驾驭下小步快走。另外“万向轮”的直径不大,不可能碾过战场上的层层尸体。
所以它并不能作为冲锋陷阵的“装甲战车”来直接撞杀敌人。只是当作一个能行走,起战术作用的“城堡”。
华曾经想过做个小号无轮版的,用一头大象做动力,给其开个视窗,再给象奴做个塔楼。就可当“坦克”用。但他马上认识到这想法太幼稚了,这和重装甲象骑兵没什么本质区别。依旧容易被战场上火光,异物等各种能让大象恐惧的事物惊吓,而且远不如后者灵活。
即便放置于“象堡”内的大象可受到很好保护,几乎不可能受伤和受惊,但为了以防万一,驾驭“象堡”的驯象师或象奴都时刻准备着一个竹筒,上面有一个小手指粗的空心尖锐青铜管,竹筒里是植物里提取的麻药镇定剂溶液。只要任何一头大象有发狂迹象,就立刻停下行进,拔下青铜管头部的赛子,给要发狂的大象来上一针。否则轻则“象堡”被拉散架,重则一堡的人都得挂掉。
……
就在夏国厉兵秣马之时,一份来自崇国的奏本传到了朝歌商王帝辛的案头。
这个奏本帝辛已是第三次阅读了,东南方的莱夷和淮夷,西方的周方已经让他很头疼了,冷不丁的,这两年河洛之南又冒出个夏国。短短两年时间,就占据了整个汝水谷地地区。现在触角又伸到了河洛地区。虽然现在夏国的人口,属国,地盘还和商方与周方这两大强国差距甚远,但俨然已成天下第三大方,有三分天下之势。
河洛之地对大商非常重要,曾是大商故都西毫之所在,更重要的是此处乃周方通往商方王畿的咽喉要地。这两年,在商方的鼎力支持下,崇国对豫国的战争才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将豫国逐出河洛,远徙他方。本以为,崇伯虎就此能独霸河洛,为大商扼守西大门,没想到现在又节外生枝。
此时的帝幸左思右想没有个头绪,向值日的小臣问道:“现在离上朝还有几个时辰。”
“回禀陛下,不到一个时辰。”
……
朝堂之上,帝辛着小臣当堂宣读了崇伯虎的这个奏本。而后对分列两侧的众卿问道:“今有新国夏方崛起于河洛之南,肆虐汝水,侵我属国。现又勾结有苏部威胁我河洛属国崇国,众卿认为应如何处之?
众卿之中,一人出列,缓缓说道:”蕞尔小国,危我大商,自当伐之。“帝辛定睛一看,正是王叔比干。
另有一人却说道:“臣认为这是好事,不是坏事。“
帝辛眼睛一亮,说话之人正是费仲。
“哦,费卿此话何意,说给余一人听听。“
费仲不慌不忙的说道:“当今我煌煌大商有两大肘腋之患,一乃东南之夷,二乃西歧周方…….“
他话刚说到这,就被一人高声喝断。
“胡说八道,周方乃我商方忠诚属国,周方伯乃我大商忠贤之臣,何来肘腋之患这一说。”此人正是帝辛之胞兄微子。
费仲苦笑着摇摇头,并未理会于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大商伐西,则受制于东夷,伐东则受制于西周。呈首尾不能相顾之势。如今河洛之南出了这个有虎狼之势的夏国,我大商就可放心去征伐东夷。“
帝辛问道:“此话怎讲,为何如此我大商就能放心去征伐东夷。“
费仲继续说道“陛下请想,如果夏方依照目前势头强大起来,占据河洛之地。此时,周方如果乘我大商主力东移,袭我王畿,他就得经过夏方的地望,夏方能让他过吗?即使让他过或者周方走翻越五行山这条北路,周方也得顾虑夏方是否会偷袭他空虚的后方。而假设夏方要袭我王畿,夏方是不是也要担心周方会给他背后来一刀呢?“
帝幸捋着胡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