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中书省院内喊话之人正是夏越,他喊完之后,又要兵卒用竹竿挑起一物向院中之人展示。孙秀一看,心里说道【苦也,这下是真要完球了】。司马荂一看,肝胆欲裂,喊了一声“阿父!”,差点没从梯子上摔下来。那竹竿上之物正是司马伦的人头。
司马荂腾的一声从梯子上跳下,对已经集合到中书省院中的两千兵卒高呼道:“太子谋反,杀害我父王,尔等随我杀将出去,诛灭司马遹。”
他这时又气又急,话语已显得混乱无章,让院中的两千兵卒军心大乱,手足无措。他们都在想【太子反皇上才叫谋反?怎么杀了你爸爸赵王也算谋反?我们随你攻杀太子才是真正的谋反大罪吧。】
孙秀连忙拉住司马荂的袖子小声说道:“世子万万不可,我们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啊。”劝了好半天才稳定住了司马荂的情绪。而后开始安抚院内兵卒的军心说道:“门外的叛军应该是废后贾氏的余孽,借着东宫太子的名义兴风作浪。而等需要坚守府院,坐等援军。”
司马荂急切的小声说:“你这样说,如果等会司马遹真来了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在这坐以待毙?“
孙秀苦笑一声回道:“现在能拖延一时算一时吧,我估计司马遹现在正忙着整肃宫城。即使他来了,认识他的兵卒也没有多少。”
就在他们小声交谈间,门外的东宫军队已经展开了攻击。十几名壮实军汉抬着硕大的圆木向府院的大门撞去。孙秀连忙吩咐兵卒上去用血肉之躯将大门顶住。几十名兵卒人挨人,人顶人勉强使得府院大门没有被撞破。
片刻后,门外的人似乎因为这没有什么效果,放弃了撞门。但又过了片刻,浓烟从门缝中大量涌出,原来是东宫兵放火烧门了。很快长长的火舌从门缝中伸了出来,一些大意的院内禁军兵卒被火舌烧着了衣物,忙在地上打起滚来灭火。
孙秀一看不好,忙叫喊道:“快去担水救火!“此时,火越烧越大,那些去顶门的兵卒纷纷闪避以免被从大门四边缝隙中的火舌所吞没。一些兵卒开始去找捅打水,准备救火。
“轰隆“一声巨响,燃烧的大门被粗长的原木撞倒在地。紧接着有几桶水被泼出,将倒地门板上的火焰扑灭。门外的东宫兵卒穿过仍在燃烧的中书省府院门框,一涌而入。
司马荂拔出佩剑,对院内的兵卒喝令道:“给我杀。”说罢他就带头冲了上去,他身后的兵卒也在犹豫中陆陆续续的挺枪舞刀迎战来犯之敌。
司马荂的佩剑斩在一个铁卫的肩甲上,飞溅起一片火星,却没有将肩甲劈开。他又将剑向下一沉,向对方腹部刺去。剑尖刚触及对方腹部锁甲,司马荂就感受到甲片带来的巨大阻力,他正要借势用劲将剑捅入时。右手一下虚空起来,没有任何知觉。而后他看到自己的整条右臂已被对方的钢刀生社会能够切断,连同佩剑一起掉到地上。紧接着,他的脑袋也脱离了身体。
司马荂身后的兵卒刚刚和玄甲铁卫接触,就被大量杀伤,同时看到司马荂已然身首异处,已然失去继续作战的勇气。纷纷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传太子懿旨。赵王司马伦勾连奸妄孙秀,弑君谋反,罪不容殊,现收押入狱。被其胁从蒙蔽者赦免之。”跟着声音,一个人影显现在院中,这些禁军倒是大多数都认得此人,乃右卫督,东宫禁军首领司马雅,掌管整个禁军的三部司马也都跟着他身后。
片刻间,这些驻守中书省的兵将们都纷纷将手中兵刃丢弃到地上,向两边散开。孙秀一看不好,拔腿向府院深处跑去。他身边几个信五斗米教的亲信也紧随其后。玄甲铁卫们哪容他们跑脱,追上前去,刀光血影中,将他们斩成七零八碎。
……
太极殿上,司马遹站在殿首,旁边就是空荡荡的皇位。司马衷的尸体已经被找到,覆盖着白布被抬上殿来。群臣皆站立在大殿两侧,默然不语。空气中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几个入殿的禁军令兵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寂静,其中一个校尉上前禀报:“启禀太子,孙秀,司马荂等人因顽抗皆被斩杀。现在全城搜捕他们的同党。”说罢,端上几个托盘,托盘之内正是司马伦,孙秀,司马荂等人的头颅。
待这些人头撤下去之后,群臣之中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左光禄大夫何劭,右光禄大夫刘是。他们一起向太子司马遹叩拜道:“殿下,如今圣上被奸人所害殡天,但天下不能一日无主。臣等谏殿下即刻登基以承大统。”他们俩一带头,群臣也齐齐叩拜劝谏司马遹即刻登基。其中当然不乏司马伦一党,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们也不可能这个时候露头唱反调。
司马遹点点头说道:“那就进行登基之礼吧!”众臣有司连忙去准备。不一会,就会准备妥当,司马遹在灯火通明的太极殿内,在这漆黑的洛阳夜色之中坐上了天子之位。但他接手的只是一个已经九州沸腾,权贵割据,隐患重重的破落王朝。
登基仪式完毕后,何劭又向司马遹问道:“陛下用何做年号?”司马遹想了想说:“就用永宁吧,表示天下永久安宁之意。”他心里清楚,要让这个腐朽王朝永宁下去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等这些都弄完了,群臣看着司马遹还没有退朝的意思,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此时,甲士们押解着一些人犯进入太极殿,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