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募兵蜂拥而至,来势汹涌。后方一排的背嵬卫也丢了弓箭,持刀与前排战友并肩一起战斗。双方挺盾对撞,刀剑乱刺,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背嵬卫拼力抵抗,连夏越都受创几处,但对方依旧悍不畏死的一层接着又一层踩着尸体往前冲杀,誓要将夏越等人驱逐出城门之外。
尽管如此,留给厉阳城守军的时间仅仅有十几息的时间,也就是百余米冲刺的时间。后方的数百背嵬卫已经涌入城门甬道。伴随着他们手中的弓弦相继作响,一发发箭矢近距射向正与前方背嵬卫短兵相接的上募精兵。
这些正在奋勇拼杀的上募精兵在密集箭矢下,或因面部中箭倒地,或四肢中箭丧失行动能力,被对方一刀结果。数百背嵬卫如同一道洪流从城门甬道奔腾而过,后面跟着两千隋军步卒。
历阳城中大街小巷上到处是乱飞的箭矢,满耳是兵戈碰撞之声,遍地是倒卧在血泊中的尸体和伤兵。随着时间推移,喊杀之声,兵戈碰撞之声渐渐变小。半个时辰后,只剩下满街的伤兵呻吟哀嚎之声。此时隋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厉阳。
夏越留下两千隋军步卒看守厉阳,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就率领数百背嵬卫策马奔出厉阳,不知所踪。
……
困在和县的杜伏威还在安心的等着西门君仪的前来,而此时西门君仪领着从历阳郡各处调来的大军已经来到附近。本来计划是调集三万大军,但因为雪天路滑,为了赶时间,仅调来二万余步骑。
他来到江岸,看到江中到处都是烧成焦炭搁浅的战船,还有沉没战船的桅杆,就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但却不知谁胜谁负。他又带着大军抵至历阳城下,又发现城头已换大王旗,这才知道大事不好。
西门君仪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发了好一会呆,才派出数十个侦骑分散出去,四处查探杜伏威的下落。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得到了和县有大批隋军聚集,他的主公杜伏威应该被困于和县的确切消息。
西门君仪立刻马不停蹄的向和县赶去,很快他就看到夕阳的余辉映照下重重叠叠的隋军人马。统帅隋军的陈陵早已得到军报,集结好兵力,整顿好阵形准备战斗。
西门君仪立刻吩咐下去,将两万大军分成左中右三部向隋军包抄而去。他的兵卒们随即吵吵嚷嚷的忙碌起来,在混乱中排列着队形。军阵还未布好时,远处一骑外围探马飞驰而来,人还没到,远远的就在马上喊叫道:“有敌骑来袭!有敌骑来了…”
他话还未说完,胯下战马悲鸣一声,人立起来,而后倒伏在地,他本人也从马背上滚扑到地上。旁人这才看清,那马的躯体之上已中多箭。
后方百仗处已是“白雾蒸腾”,那是成千的马蹄踩踏雪地飞溅形成的效果。西门君仪看见冲来的敌军马队,连忙变换阵形。令步兵卒对着敌方来向布下专门防御骑兵的阵形,又让骑兵做好反冲锋准备。
这支隋军自然是轻甲飞骑,在距西门君仪大军六七十仗外就开弓放箭。他们又突然调换了运动方向,开始围着后者的军阵兜起了圈子。
西门君仪连忙喝令己方弓弩手还击,但是他的弓弩手射程有限,有效射程刚刚能够到对方,再加上飞骑运动速度极快,又不停变换运动方向。绝大多数射出的箭矢都落了空。但是反过来,他们的大弓本来射程就远,再加上坐骑的机动性,让这些飞骑的箭射的又准又狠。他们时而加速突近放出一箭命中敌方一个兵卒,然后又飞驰到远处相对“安全”的地带继续策马徘徊。
“骑兵出击!”西门君仪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将后果难料,提前下达了骑兵反击的命令。三千贼军铁骑从阵后奔涌而出,而后散开进击这些轻装飞骑。
指挥飞骑的千夫长几声胡哨,众骑就“一哄而散”,向更外围策马奔驰。他们和三千贼军骑兵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他们不仅仅是跑,还不时调头回射紧追不舍的贼军骑兵。优质的快马以及精准的箭术让追逐他们的骑兵不停的中箭减员,但这些飞骑自己却是毫发无损。
同一时刻,那聚集在和县城下的隋军在陈陵带领下,除了留下封堵四门的兵士,突然齐齐向西门君仪这边的中军杀来,进攻速度极快。西门君仪仓促下再次改换阵形,以应对陈陵的步卒进攻。
这个危急时刻,他的后方又冒出一支军队,正是夏越率领的那几百背嵬卫。因为雪地的关系,这支部队来的毫无声息,西门君仪的注意力全在眼前东面步卒和南面骑兵的战阵上,却是没注意到后方。
背嵬卫催促着战马,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背后冲入了西门君仪的中军方阵。这卑微卫人数虽少,但如此冲击也让对方的军阵顷刻混乱起来。背嵬卫们狂舞钢刀,奋力左右劈砍,以契形阵列攻入阵中,而后向四面冲击。
有的背嵬卫因为战马受伤,跳下战马继续拼杀。此时西门的中军前方兵士还在力扛陈陵的进攻,但背嵬卫在他们“中间开花”,一些兵士打斗的正酣,却被后方突如其来的横刀劈砍倒地。
在前后夹击下,西门君仪的中军很快就被击溃。几乎与此同时,他那被轻甲飞骑放风筝的三千骑兵迟迟不能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伤亡还在持续。骑兵们实际上都皆丧失了战斗意志,甚至有个别骑兵悄悄脱离战车,当了逃兵。紧接着他们看到中军已然溃败,纷纷向北四散逃离。轻甲飞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