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洛口仓的程咬金被一名亲卫兵卒晃醒。程咬金腾的一下从床榻上直挺挺的竖起了身体,直坐在床板上。吼了一嗓子:“怎么今天天亮的这么快?咱感觉都没睡多长时间。”
程咬金日常会吩咐亲兵天亮之时他还未醒,就将他唤醒。所以他以为现在天亮了。但是还没等那亲兵开口,打了个哈欠的程咬金就发现不对,“娘的,这天还没亮呢,你把老子叫醒干…”程咬金怒斥道。
那亲兵抱着哭腔打断他的话说道:“将军,隋军,隋军打进洛口了…”他的话还未说完,程咬金已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抓这亲兵的衣襟喊道:“你说什么?!”
“隋军打进洛口了!”
……
半个时辰前,最先发现隋军的是正在洛水旁营地中休息的民夫。这些民夫都是被李密征集来修建兴洛城的,他们既是民夫也在必要时充当运粮筑营的辅兵。
这些民夫辅兵被如狼似虎的隋军连续斩杀多人后,不敢在狂呼乱叫,举手告饶乞降。大批隋军这才穿过民夫营地旁那盖了半截的兴洛城城墙,向洛口仓疾行而去。洛口仓在洛水和黄河上都开有水门。
按道理说,这些隋军可以驾驶维京船直接从水门攻入洛口。但镇守洛口的程咬金早早就让兵士们关紧了这两道城门。而隋军又不方便从水面上攀登城墙,因此在距离洛口十里的地方就登陆上岸。
还未建起的兴洛城内,也就是回洛仓的外城有不少游弋巡逻的瓦岗军队伍,多的数百人,少的几十人,还有一些明岗暗哨。这么黑压压一片的隋军庞大队伍,不可能不被察觉。片刻钟后,高呼敌袭之声此起彼伏。
洛口仓城墙上的守军发现外面骚动起来,探头去看。已经睡觉的兵卒则被头目们喊叫起来,抄起兵刃向城头汇聚而去。这个时刻,如同飞蝗骤雨般的箭矢向城头射来,城下骁果禁卫弩手已开始用连弩进行的漫射。隋军来的太快了!
黑暗之中也不用瞄准,仅仅依靠箭矢的密集就让那些探头向下张望的兵卒们面部或头部中箭倒地而亡。紧接着,数百条带着飞爪的软索被蹶张强弩抛射到高达数仗的城头。全军最精锐的数百个骁果禁卫披着重甲顺着软索三下五除二就攀爬上城头。最先回过神来的十几个守军兵卒奋力挥刀去砍这些软索,才斩断几根,身侧就有几道寒光袭来。一些枪刃或是刀刃捅入或劈入他们的身体。他们身后越来越多的骁果军攀上城墙。
等程咬金赶来时,城头上已经聚集了数百骁果军兵卒。被惊动的瓦岗军守军兵卒正从城墙两面源源不断涌来。两边即刻厮杀在一起,隋军奋力阻挡着这些瓦岗兵卒,防止他们重新夺回已被隋军控制的城楼。
城楼中十几个骁果禁卫正奋力转动着绞车,吊桥已经被放下,他们现在做的是打开闸门。
程咬金一看,急了,大吼一声,挥动手中的大斧冲上前去,左劈右砍。瓦岗军兵卒见到主将来了,士气大振,也都跟着程咬金向前奋勇拼杀,意图在隋军将城门打开之前夺回城门。
一名骁果悍卒刷的一刀生生剁开了一名瓦岗军没戴头胄的脑袋。自己却被一杆长矛扎入了身体,但是长矛仅仅捅穿了他的精铁鱼鳞甲就已力竭。矛手正准备蓄力再发,将矛深入对方身体时,一支连弩发射的强矢正中他的面门,矛手哀嚎一声,仰面朝天的向后倒去。
这名被矛刃轻伤的骁果悍卒又是手气刀落将刀刃劈入另一名瓦岗军的脖颈之中,那瓦岗兵的脑袋霎那间被一层皮吊在胸口处,向前扑倒在地。这名骁果悍卒连斩数人,血腥气更刺激了他的战意,却不料一把大斧从天而降,将他的脑袋一斧劈碎。
程咬金提起那把血迹斑斑的大斧再次向另一名骁果军挥去。不料那兵卒竟然用大盾将斧头格挡了一下。大盾裂开,那兵卒却顺势将盾牌甩掉,一把将斧头圈抱在怀里。程咬金用力将斧头往后拖,斧子却像从那骁果军兵士身体中长出来一样,被对方死死抱住,将兵士的身体也往程咬金身旁拖来。
程咬金一急,将斧子一旋,试图让对方松手。与此同时,数把长枪疾刺而来,尽管大多被程咬金身旁亲兵拦住。但噗嗤一声,他胳膊还是结结实实中了一枪。此时程咬金心中也大骇不已,早听闻骁果军之明,没想到小卒也如此勇悍。
城下,闸门正徐徐打开。兴洛城其余地方听到消息的瓦岗军陆续赶来增援。但都被担任警戒的王庭重装骑兵一一击溃。当闸门升起有一人多高时。来护儿将手从空中挥下,大喝道:“骁果卫先锋营,天兴军长枪营进洛口仓。其余人跟随我继续在外面绞杀洛口仓外的瓦岗贼!”
听了他的命令,隋军中大批兵卒如同潮水般向洛口中涌去。长枪兵亦排成若干方阵杀入城门。
城头上的瓦岗军看到如此场景,纷纷向城内撤去。若隋军进城,会首先封住城墙通往城下的甬道,那时还溜在城头的瓦岗军就是瓮中之鳖。
丢了战斧的程咬金,涨着通红的脸庞,拔出腰间佩剑还意图再战。他身边的十几兵卒连忙将他死死拉住,喊叫道:“将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罢就连拽带拖的将程咬金向城下拉去。
兴洛城中有瓦岗守军三万人,其中一万人驻守洛口仓。此时洛口仓已涌入大量隋军。那山地长枪兵特别适合这种地势平坦,且街巷纵横的城市地形。在长官熟练指挥下,他们时分时合,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