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九江军紧紧的咬住对方,很快,前沿斥候就发现了对方的主力,而且对方主力也开始调头逃跑。
【显然对方知道己方兵力是他们的几倍,所以采取避战措施。】英布这样想道。
“传我王令,加速追赶。”英布下令道。
然而英布没注意到,居于部队两边的两条水汊不知不觉中越收越紧了。开始这两条江汊相距非常远,有四五里,站在一条的旁边就望不见另一条,现在收紧到只有一里地的宽度。
五万大军排出战斗队形在这条一里宽的走廊上向前挺进。前后长达三里路程。
“大王有令,加速追赶”传令斥候们骑着大马逐一将命令向三里长的队伍各部传达出去。
远处,号鸣鼓擂,楚军主力不再奔逃,开始布阵。四千长矛手排成八排,将两条水汊之间的通道堵的死死的。后方一千弩手上弦待发,还有五百盾剑重装步兵用于后备。
当两军前锋相距不到百米时,居于中军的英布才从对方的严整军容,精良甲胄,奇特武器中发现不对劲。但此时再下令后退,对方一个冲击就能造成己方的崩溃,那将是灾难性的后果。
现在英布只能抱着【自己人多】的理由安慰自己。
号角口令声中,楚军如密林般的五米长矛混乱无序的落下,前五排端平,后三排还是扬于空中。
当两军快接兵时。两条江汊的对岸,从楚军后方迅速奔出两只部队,向江汊的沿岸分布而去。这两只队伍由重步兵,武卒锐士,弩手构成。
英布霎那脸如死灰,他已经明白这是对方的一个陷阱。但来不及了!
楚军的长矛手经历的军阵训练虽然非常短暂,仅仅是入个皮毛。但基本捅刺,缓缓齐步而行,前方兵士倒下,后方立刻补其阵位这些最基础最简单的操作,还是能做的到的。
“噗,哧,哧,咔,嚓”长枪矛刃开始洞穿九江军兵卒们的皮肉和骨头。九江军的普通兵卒们披甲率极低,披甲者也就是一件扎甲甲片做的马甲,仅仅护住前后背心。对楚军锋利的矛刃毫无抵抗能力。
持盾者也防御不了对方的密集捅刺,每米空间就有五个矛头,还有三个后备的,怎么防呢。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弩手通过列与列的间隙穿行于方阵之中,不停的给这边来上一发发劲矢。
偶有因楚军矛手还不熟练而侥幸穿过枪林之人,最后还是倒在了对方箭矢或标枪之下。
那标枪是重步兵们所投掷出来,他们把短剑插到大盾的一个槽里,腾出一只手摘下背后一米多长的标枪,冲到阵前,向前方狠狠的投掷而去。
血液,肉末,脑浆还有杂七杂八的人体组织在九江军阵列中四处飞溅。兵士们如同剥洋葱片一样,一层层倒下。阵列中一些骑兵试图冲锋,但前面的人已经往后溃败,一层压住一层,根本冲不起来。
江汊两侧的楚军已经用强弩,标枪从两翼对九江军发起了攻击。
英布在拥挤的兵卒中高声喊道:“传我王令,泅渡过江汊,让队伍展开。”一支劲矢呼啸而来,从他鼻前掠过,射穿了他身边一个斥候的胸膛。鲜血飞溅他一脸。
“大王有令,泅度过江汊!”
“大王有令,泅度过江汊!”….
传令兵们竭力将命令传达下去,事实上不用这个命令,兵士们已纷纷自行跳入江汊之中,向对岸涉水而过。
一名兵士涉入到江汊正中时,水已经到了他的胸口,他费力的慢慢向前移动着,而后一支标枪飞来,将他的头颅前后刺穿。立刻两脚一蹬向后仰去,双脚漂浮起来,头颅却沉了下去,水底升起一团团殷红。
有的九江军兵士成功越过了江汊,但刚要爬上岸,一支武卒锐士的大剑就刺入了他的咽喉,或是一支强弩抵着他的脑袋射出一箭,或是被重装步兵直接用标枪扎穿了头颅。
此时,重步兵们都已经将短剑收入大盾,直接拿标枪做为短战兵器使用。
岸上溃败的九江兵们只能继续向后奔逃,两岸的楚军和两汊之间的楚军长枪方阵继续追击着他们,九江军伤亡依旧不断产生。江汊之中还有极少数被前军漏掉的九江兵卒,但他们没躲过枪阵后弓弩手的射杀。
九江兵们很快就绝望了。因为他们发现了大股敌骑!
一个骑着乌骓马的将领带着数千骑兵在两岸飞驰,他手中的兵器正是霸王所持的名号为“霸王枪”的大戟。那不是霸王项羽,还能是谁?
楚军精骑顺着江汊奔驰到九江军远远的后方,策马渡过江汊,调头后集结在一起,如同一股洪流般向九江军杀来。
还未等楚军铁骑入阵,剩余的九江兵们纷纷跳入江汊之中逃命。霸王的大戟,楚军骑兵们的环首刀还有数千只铁蹄,将那些反应较慢或离江汊较远的九江兵们成片成片的放倒。
霸王项羽盯着九江军的大纛和大纛下的英布,飞马直冲过去。此时的英布就如同被定身术定住一般,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霸王的大戟挥出,中途戟刃突然竖了起来,本是要死于戟下的英布被拍下马来。而后又用大戟一戳,将九江军的大纛推倒。
“降者不杀”霸王大吼一声。“降者不杀!”“降者不杀!”楚军骑士们跟着呼喝其来,而后两岸的楚军,长枪方阵的楚军也跟着呼喝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岸上的九江兵卒纷纷跪倒在地,江汊中的九江兵卒也纷纷举起双手。
……
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