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山对岸的汉军营垒攻克后,汉水中的拦江索自然被拆除。楚军水师穿过汉水,截断了襄阳城向虎头山据点输送补给的通道。同时,蜈蚣舰和装载了床弩的艨艟对虎头山据点用砲弹与“火龙“日夜猛轰。
楚军主力并没有止步,半日后前锋就抵达襄阳城下,选择地势较高之处开始构筑营垒,营垒用宽阔的甬道一直延伸到汉水之岸,又在这构筑了一座简易水寨。当营垒构筑完成之时,虎头山上的汉军据点已经举白旗投降。
襄阳城的守将是周昌,听闻楚军已经兵至襄阳城下,大感震惊。前几日发现楚军踪迹时,就已向南阳派出快马求援。
但他万万没想到楚军这么快就攻破了苦心经营的虎头山防线,现在求援的令卒可能刚刚到达南阳。刘贾的援军过来怎么也要三四天左右吧。
登立襄阳高大城头的周昌,隔着宽大的护城河,看着对面的接天连地的楚军营垒,高声下令道:“传本将将令,征召城中所有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民众,上城头协助驻军守城。“
襄阳城有两万守军,除去被楚军端掉的三千虎头山的汉军。城中还有一万七,加上数以万计的老百姓和坚固高大的襄阳城墙以及宽大的护城河。周昌据此思付坚守襄阳四五天完全不是问题。
楚军营寨刚构筑完成,就出动一只两千人的偏师占据了只有几百驻军的襄城。襄阳对岸的樊城本不只这么点汉军,但周昌认为城墙低矮,无险可守的樊城根本不可能守住,就将樊城兵力大部调入襄阳。
此时,襄阳完全是孤城一座,汉水上停泊着大量楚军战船战舰,甚至宽大护城河中,楚军的走舸小舟都在“满池走“。护城河上的栈桥早已被拆卸掉,现在进出城门只能靠渡船。
楚军一反常态,没有在拂晓时分开始攻城,而是于日落天黑时分发起进攻。
并没有周昌担心中的云梯楼船出现,但是楚军将大量蜈蚣舰驶入护城河,沿着河岸一字横向排开。并开始搭建浮桥,而且非常迅速。数十走舸小艇横向排成一行,搭上早已准备好的木板,一座浮桥就迅速搭建起来。几乎在搭建浮桥的同时。一艘改装的艨艟竟然进入护城河,船头直接对着城门顶着岸边。而后船头舱板打开落下,成为跳板。数十楚军兵士顶着大盾,簇拥着一个庞然大物缓缓行下船来。
这么长时间内,襄阳城头对城下的楚军动作居然毫无反应。这是因为,承受楚军主攻的这一面城头已成死地。
两百具弩炮,一百多具床弩,还有沿着护城河外沿停靠的大批蜈蚣舰,一起对城楼所在的两百米长城头,实施密集轰击。
只打的城楼上石崩砖碎,木断瓦粉,甚至有的城垛都被轰击的整块坍塌。为鼓舞士气亲登城头指挥的周昌已经“散“在废墟之中,他先是胸口被轰开个铜镜般大的大洞,而后尸体又被乱石砸的支离破碎。
弩炮的特点能精确的进行弹道打击。相同炮位发射角度和推弹行程,以及相同弹丸情况下,前一发与后一发落点间距不会超过两米。所以经过操炮手几轮校正炮位后,弩炮发射的砲弹几乎都落在七八米厚的城头之上。一千多平米的范围内承受了数千枚石弹的打击,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这批砲弹故意制作的尺寸有微小差异,这样在同样炮位,射击角度,推弹行程下,落点可以均匀分布开。
砲弹涂上火油,再在弩炮炮口支一火把,就能在夜间清晰观测到落点。这就是楚军在夜间发起进攻的原因。
那具从艨艟上“行驶“下来的庞然大物终于推进到襄阳高大而坚固的城门下。此时它后方的浮桥也搭建好了。楚军兵士们正从浮桥上涌来。
这庞然大物当然是破城机,但比上一个时空中的尺码要大的多,机件也更加合理和精密,那把破城重锤足足有万斤之重。
“轰隆“一声巨响,木屑木板四处飞溅,层层加固的襄阳城城门被锤开,城门后的铁条横衬成麻花状脱落,几道铁门闩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从大门上脱落。
大批已经从浮桥渡过护城河的楚军将士从破城机两侧迅速进入襄阳城,奇怪的是城门附近居然没遇到什么抵抗。这是因为城内一万七千多汉军已经乱成一团,主将和跟随在主将旁边的副将参将大批阵亡,指挥系统完全失灵。
最先进城的是屯垦军的陷阵营,但和陷阵锐士无关。这是季布参照霸王近卫的陷阵锐士编练的,只有五百人,可谓百里挑一。他们与陷阵锐士相比,除了单兵素质与技能以及团体意识上有差距,以及装备有差异外,其余也不相上下。
这些陷阵营兵士也身着锁甲,拿三尺大盾和百炼精钢环首刀,但不用弓弩。
他们一路上畅通无阻,只斩杀了些晕头撞上来的三五成群汉军散卒,行至襄阳府衙时才遇到有规模的抵抗。一个汉军都尉带着本部两千多兵士拦在了主街上。
陷阵营兵士二话不说,持刀挺盾以一个简单的战斗队形就冲了上去。双方很快战成一团。
一名陷阵营兵士在挺盾格挡开攻向自己的戟刃,接近汉军阵线后,用手中环首钢刀连续捅杀了三名汉军戟兵。却没注意侧面一名汉军矛手持两米长矛,捅入他的肋部的锁甲,他忍着剧痛,将环首刀的刀刃划过最靠近自己的一名汉军喉管。而后倒在地上,呢喃着说道:“一换四,值了。“
马上,那名汉军长矛手的脑袋被另一陷阵营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