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部时间2o17年1o月241。
孟菲斯-阿肯色大桥上。
这座横跨密西西比河,连接田纳西州和阿肯色州的大桥,又被当地人称作为“老桥”。
1/
“你终于来了。”
“很抱歉,我来晚了。”
“你约的我是午夜见面吧,12点。”于小春掏出显示有那条短信的手机,晃了一下,算作打招呼了。
“嗯…昨天晚上有七场比赛,看得就忘了时间。”卡隆斯基二世走到于小春跟前,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来一根?”
“谢谢,我不会。”于小春摆手。
卡隆斯基二世自己抽出一根,搁在嘴边,却没有把火点着。
“不抽?”
“等会吧。这样熬的时间长一点。”
“戒烟?”
“戒恐怕是戒不掉了。”二世悻悻地说道,“就像这篮球一样,看了又看,却又停不下来。像上了瘾一样。”
他还是把叼在嘴里的烟点着了,猛吸了一口,烟头亮起微微的火光,映在卡隆斯基二世的脸上。他的眼球充满了血丝,却好像服用了药剂似的,在黑夜里出疯狂而亢奋的光芒。
“那既然来了,你就给我讲讲呗,关于篮球。”于小春等他抽了几口,才打断他提议道。
“从何讲起呢…”
“就从一鸣开始吧。”于小春直奔主题。
“你很好奇他的数值?”
“对,在萨克拉门托你跟我说你给一鸣打到78分。”虽然讲到了重点,于小春仍尽力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78分还是今年新秀中前五的数值。”
“嗯。”
“78,你是怎么判断出这数值的?”
“好吧,那我们就先来讲讲数值。”
2/
“你知道我为什么住在孟菲斯吗?”卡隆斯基二世又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然后放在手指间婆娑。
“因为灰熊队?”于小春想到了前一晚刚刚赢下火箭队的那支有独特气质的球队。
卡隆斯基二世摇摇头,不置可否:“在他们从加拿大迁回来之前,我就已经住在这儿了。六十年代,我在这儿出生,在这儿长大。我们一家人都在孟菲斯生活过,我爹斯科特-卡隆斯基他本尊,还有我儿子三世…”
“你们一家三口都是球探?”
“数据战略家。”卡隆斯基二世纠正于小春,“不过,按你们的说法,算是吧。但他俩千禧年前后都搬走了,现在只有我还驻守。”
“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还住在孟菲斯呢。”于小春想到自己打断了刚才的话题。
“你看过标记所有球队的地图吗?”
于小春摇头,满脸困惑。
“如果你打开一张美国地图,把所有三十支球队都标在上面,你会现孟菲斯恰好在它们的重心。注意是重心,不是中心。距离上可能俄克拉荷马城更中心一些,但是孟菲斯平衡得更好——东部有很多球队,孟菲斯与他们的距离都很合适。”
“所以住在孟菲斯,更方便你去球场?”于小春似乎懂了。
卡隆斯基二世点点头,又继续说道,“虽然孟菲斯直到1995年才有了球队,但它的交通一直很便利。坐落在田纳西,密西西比和阿肯色三州交接的地方,有河道…”他指了指桥下黑暗无声的密西西比河,“还有机场,不管是开车,飞机,甚至有时候坐船都很方便。”
“你们还会坐船?”
“那是旧时代的事情了。小时候,老爷子会带我去坐船,我们就顺流而下,在一个城市停留个几周一个月,看球队比赛,然后再去下一个城市。”
“通过比赛给球员打分吗?”
“不光是比赛。”卡隆斯基二世把指边的烟放回口袋,转而摸出一个物件,握在手里,“我们还会看训练,观察球员俱乐部外的生活,与他们聊天,和他们的身边人对话——总之,我们眼中的篮球,要远远大于场上的那48分钟。”
“所以找我见面,也是你打分的一部分吗?”于小春好像突然意识了什么。
“是,也不是。”
“为什么?”
“我已经说了,我们评价一个球员,需要考量的方面太多了。与你对话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不会大幅度地对打分产生影响。”
“所以总共有多少个评分项?”
“很多…不过这些都是细节…”卡隆斯基二世把刚才揣在手心的物件摊开,给于小春看,“还记得这个吗?”
是那个五边形的小镜子。在萨克门托的时候于小春有留意到,当时也被卡隆斯基二世把玩在手里,好像还是用的这面镜子反射光线,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印象。”
“就像这面镜子,我们把评分最后简化成了五项。每项的得分越高,镜子的顶点就距离中心越远,最后构成的面积也就越大。相应地,球员的能力值也就越强。”
“雷达图!”
“说对咯!”
3/
“所以你说雷达图的五个得分项,到底是哪五项?”
“身体素质(physs),精神力量(1s),篮球意识(11),这五项。”卡隆斯基二世拿手中的镜子做比划,指着每个顶点依次说道,“当然每一项会包含许多子评分项,这个太过复杂,你就不用了解了。”
嗯。于小春若有所思地把五项在心中又念了一遍,默默记住。
“那么你说一鸣,他有78分?…”
“没错,”卡隆斯基二世似乎早就看穿了于小春的心事,又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