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席目光复杂的说道:“我遇到那个人的时候,还是在四处流浪,他是洛阳城的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就是他让我在那个地方专门等你,安排好了大将军与末将的见面。末将能透露的也只有这么多,其他的实在是不能再提了。”
杨旷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对方没必要撒这种谎,不过他也不能全信,总之对方肯说一些消息总好过没有,也算是为了博得自己的信任,如果自己再不通情达理,未免也会失去人心,他可不想在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撕破脸皮。
于是道:“行了,本将知道了。你有你的苦衷,本将也有本将的苦衷,你放心的准备接下来的反击战,战争归战争,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没打好仗,那本将才是真的不会放过你,你应该不会忘了自己立下过投名状的。”
“大将军放心,此战末将有信心。”
“知道就好,我们不能再往南退了,退一步,就会让洛阳越发的危险,邺城现在估计也是唐军的囊中之物了,失去了邺城,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一旦交战,必败无疑。”杨旷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形势所在,想要打赢就必须完整的保存实力,等待日后唐军的大乱。
聂辰席也没有计划过再往南撤退,他很果断的回答道:“大将军,局已经开始了,无论是龚起还是我们,都无法停止,现在就只有等广阳的情况了,唯有隐忍,才能赢到最后,避其锋芒,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你所愿!”
......
......
广阳皇城中,在祭祀台莫名着火后,百姓的目光又放在了一片动乱的龚府上,大名鼎鼎的将门世家居然直接就被皇城的巡卫队给全部抓了起来,就连龚孝先龚国公,也难逃一劫。
百姓们纷纷表示不理解,在他们的认知中,龚家就如同是大唐最荣耀最忠心的家族,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
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有疑惑,却没有敢在这片动乱中站出来为龚家说上一句话,怪不得他们,这样子谁都应该会害怕。
叶青和亥猪已经完美的处理了龚府,顺带也抓住了一直隐藏在官场的南宫离,好不容易把张奕之留在广阳的人给抓住,这份大功,可是十分的杰出啊。
望着来往运输捆绑好的府中护卫,叶青似笑非笑的问话道:“敢问亥猪阁下接下来是要何去何从啊?”
“广阳的后事,就交给你们来了,像我这种外人,又何以评头论足,当然是要离开。”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他的目的已经完成,留下只是徒劳时间罢了。
叶青却不是很情愿,要知道杨旷也是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可能,放亥猪这样得力的部下回去,以后的威胁会不会更大呢?想到这里的他不禁的起了些杀意。
然而他的还没来得及想,亥猪就回头用犀利的眼光盯住了他,让他心中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我知道你有可能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也别想了,现在情况未知,我死在广阳对你们会更不利。”
“阁下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想杀阁下呢。”表面上是这么说,可是他心里的震惊始终放不下,这家伙居然一眼就能察觉自己的心思吗?还是说他早有考虑。
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为何自己以前从未听过此人的事迹?
正在叶青考虑这些的时候,亥猪已经准备离开了,叶青最后叫住了他,道:“你可知道手握重兵的龚起有多难对付,我们这边有了人质自然好说,但是你主子那边就不一定了,他可没有任何依仗了。”
这就是向亥猪抛出了橄榄枝,想让他看清形式投靠到自己这边来,可是亥猪岂是那样的人,马上就冷漠的回应道:“这点酒不劳你费心了,主子一定会赢,你们也一定会赢,这是双赢的局,如果有一方失败,那另一方也会失败,你懂我的意思吧。”
反手就威胁了叶青一把,可把叶青郁闷坏了,他说不清刚才是好意还是恶意,总之给了对方机会,还被反过来威胁了一句,实在是憋屈的很。
“不够你们也不需要担心我了,我今日离开广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这要建立在你我双方和平共处的情况下。”亥猪继续说道:“战争只是个插曲,龚起会死,你们也会因为失去这个名将而备受威胁,我家主子,就是你们很大的依靠。”
叶青越听越不舒服,强忍怒意笑道:“你这家伙,事情要不要说的这么绝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唐不止龚起一位名将。”
“哦,是吗?可是我听说他早就隐退了,你们这样的疯狂的陷害现任的大将军,他还会心甘情愿的出山吗?”亥猪又是一个反问。
说到了最关键的点子上了,北唐要解决龚起,那么同样也会寒了将士们的心,这会导致北唐很长一段时间的武力削弱,为将者的意愿会越来越小。
“多谢提醒了,那我就不远送了,阁下一路保重。”叶青象征性的抱拳告别道。
亥猪也点点头最后说了句:“山水有缘再相逢,我倒是不希望再相逢了。”
望着亥猪离开的背影,叶青也不自觉的喃喃道:“是啊,我更不希望再看到你啊。”
远处的皇城中,除了唐帝狰狞的笑容,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唐帝终于名正言顺的收拾掉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