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星摩拳擦掌阴笑道:“你可要想好了说啊,现在公子可不在,也没有别人,就你我两人,再给你一次机会。”
裴一凡再怎么样也怂了,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昧着良心道:“魔星大哥你长得真英俊,简直就是江湖第一美男子。”
“嗯,这话还算中听,以后要继续努力啊。”魔星心满意足的点头,没有察觉裴一凡那种恶心无奈的表情,被他发现估计又是要一顿胖揍了。
这两人未免太过分,昨晚干了那么多缺德事,今天下午还敢在案发地点到处看热闹,完了还要在别人家门口外面吵架,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对组合。
“喂,你们两个。”闫克宇不知道什么来的,站在他们两人后面,一脸严肃的说到:“你们跑这里来干嘛的?”
魔星愣了愣道:“没事啊,就是来看看热闹。”
闫克宇眯着眼睛,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们还真是闲心大,昨晚办事现在来看热闹,看的过瘾吗?”
“那你说吧,可过瘾了,你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要是你看到,估计要笑死。”魔星还在那里沾沾自喜,裴一凡都看出来事情不对劲了,自己闭嘴不提。
“哦,很好玩是吧。”闫克宇说着突然冷眼道:“马上给我回去,有新的任务下来了,你们今天跑出来这件事,我会跟公子详谈的。”
魔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状告到崔云逸那边去,赶紧求情道:“别啊,老闫,咱们好歹也有交情的,至于嘛。”
可惜闫克宇懒得睬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裴一凡冷哼一声道:“嘚瑟啊,倒霉了吧,还连累我要一起挨骂,反正到时候我就说跟我没关系。”
“我去你个臭小子,明明你比我还来劲吧。”
......
......
亥猪站在一块墓碑前面,这里是洛阳城外一处荒野,荒凉的不像话,而墓碑上没有刻字,就是一座野坟。
他的双手还站着泥巴,旁边还插着一把铁锹,墓碑下的土堆也很新,明显就是他刚刚才做好的墓地,埋葬着的,是他这辈子都无比敬仰的人。
墓地的主人,是辰龙。即便再发现辰龙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不完整了,甚至都腐烂发臭了,亥猪也没有任何嫌弃的想法,他只知道死去的是整个野火的灵魂,是那个独自一人苦苦支撑洛阳残局的男人。
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麻烦任何人,独自一人带着尸体,带着一卷草席,带着一把铁锹,带着一块从城南买来的墓碑,草草的安葬了这位他敬仰的人物。
辰龙这样的人物,落得如此惨淡的结局和葬礼,亥猪没有丝毫觉得对不起,反而觉得对死去的人是一种慰藉。辰龙一辈子都没有去争名利,他都是为了野火,为了杨旷一直奋斗到现在,即便死的凄惨,那也是他的归宿。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死,是一种解脱吧。毕竟辰龙是困于洛阳的龙,下半辈子困在洛阳的男人,葬在了洛阳城外,难道不是一种超脱吗?亥猪自以为是的。
夕阳斜下,亥猪只觉得越来越孤独,眼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他的身后来了一个人,那人没有说话,来的时候手脚很轻,就像是生怕惊动什么一样。
“主子,我...我好想哭一场。”亥猪没有回头便知道来的是谁,他哽咽着说着,不时的用衣袖去抹去眼角的泪水。
来的正是杨旷,他在秘密收到亥猪传来的信息后,便带着天师陆平就这么出了洛阳城,有天师在旁,他的安全自然不成问题,也不会有人觉得危险。
但是杨旷根本不在乎这份危险,他只是来吊唁这个为了他出征在外独自支撑洛阳残局面对杨浒疯狂进攻的男人,他的一生挚友,他的左膀右臂,那个叫做辰龙的江湖客。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没有人会嘲笑你的。”杨旷低眸轻声道,他何尝不想大哭一场,如果不是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哭泣的话。
亥猪得到了许可,放声的大哭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看得出来平日里虽然他与辰龙交际不深,但是几次的患难之情,让他能感受到知己的感觉,他很像辰龙,辰龙也觉得他像年轻的自己,能了解
自己的人很少了。
杨旷听着这悲痛的哭声,知道对方的心中不好受,他何尝不是如此,辰龙的死,不仅是野火的损失,也是大商的损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失去了一个手下,而是失去了一个左膀右臂,失去了一个懂自己能时刻督促自己亦师亦友的人。
为何就这么死了?是杨浒太过狠毒了吗?杨旷不相信,唯一能让辰龙死的,就是他自己了。他知道最后一刻是辰龙主动引来的杨浒,并独自一人想要尝试杀死杨浒。但是又怎么可能得手,杨浒是何等人物,或许辰龙自己也知道是不可为之事,可他有为什么如此坚持,至死都不肯放弃呢?
只有一个解释,是辰龙自己想要去真正的搏斗一场,他困在洛阳太久了,他作为困龙活的太久了,那个曾经在江湖被刘远梅击溃的男人,在寻求最后一刻的救赎和超脱。
这就是他认识的辰龙,他所认识的那个男人。杨旷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辰龙初见自己送的,匕首很普通,是个随便在哪都能买到的东西,可对于杨旷来说,匕首的价值超过一切,那就是唯一证明他跟辰龙友谊的一份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