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低拂清凉,
打一个哆嗦,哆嗦又震落一把如暴雨淋过的虚汗。
许久许久…
冰冰凉凉。
风吹干了九味杂陈。
颤抖不止的眼睫毛,艰难地合上眼皮子,再艰难地提起。一拳之后,被那逃跑的神棍,唬成了木头人的夏渊,这才恢复了一些神色。
然,随之而来的无穷疑问,则一股脑地涌入了他的思绪。
乱。
理不清,理还乱,不能休。
这神棍,到底是何方神圣。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想做什么?是别有图谋,还是局中隐圣,又或真是那仙人的化身?这样一个诡异的夜晚,出现这样一位诡异的神棍。这将意味着什么?根本就没人能够知道…
此时此刻的夏渊只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有关于这位神棍的存在,就连那位手眼通天的村长,也从不知道!
“干你个龟孙子啊!!!”
“……”
一声怒吼,带着一夜的憋屈与恐惧,泄上长空与繁星闪烁。
他,真是天机吗?
南行的脚步,继续…
南归。
归,三千万里外,岳阳城。
雷雨仍未止,满城湿嗒嗒。
酒尽,饭饱,人散。
岳阳王府的大门,迎着磅礴大雨,悄然打开了。
一老一少两道人影撑着两把油纸伞,从里走出。没有回头,没打招呼,走出的两人,就这么无礼地走入了雨夜。尔后,打开的破烂门板,随之又悄然关上了。
狂风引暴雨扑打,片刻便打花了门沿所留下的两道平滑轴痕。就像,这门从来没有开过一般,依旧坑坑洼洼。
夜雨瀑洒。
载烦心,乘风归家。
一把纸油伞,挡不住乱舞风雨的侵扰,打湿了青衫。不过,打湿了也就打湿了,反正都要归家。只是,这可恶的风雨,却没顺势洗去那凡尘琐事,反而更加一分雨露的沉重。
让人,心更烦。
一左一右,两把纸伞。
“你先前提狗娃那事,是什么意思?”道人轻声问道。
“大念咒,迷心术。”
“东周舞家的血脉天赋传承。无影无形,念动则瞬间攻人六识,防不胜防。”
说着,少年执着伞柄,顺着风向偏去一些角度,接着道:“昨夜两位道长,就是着了这道。而,更早之前,我去那村子遇着那些事,也都是在他们的安排之中。都是一位舞家的高人所为…”
道人似有领会:“这么说来,舞家的人又叛了?”
“不…”
少年摇头:“他们从来都没有因为十二年前的事情,叛出过岳阳王府。”
“那本身就是一个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