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赌?”
“我的天!”
“这…这我晕了…”
龙公子的话,宛如流星砸落荒漠顿时掀起一袭巨大沙浪。
百箱银票,是多少黄金已经没人能算得出来,但百箱银票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这意味着几乎就是京都黄家的半数家业。一把定输赢,两者合一那就是整整一个京都黄家的所有资产!
换而言之,龙公子随口一说就是把整整一个富甲黄家摆上了赌桌!
“好!”
“诶,寻…寻少你可不能这样玩呀!”
夏寻咬牙切齿地狠狠再次应下。
哗然随声而止,是惊已无法再惊。也是这个赌局已非人间可有。唯有瘫倒在地的黄崎闻声猛地一下乍了起来,紧抱着夏寻的胳膊,连带着哭腔苦求。但夏寻则和龙公子一般,对于旁人的诉求是完全置之不理,霸道地一手把黄崎狠狠推至一边!
遂两眼盯着对桌的龙公子,再狠道:“但我觉得这还不够大!”
“哦?”
龙公子稍稍皱眉,他仿佛闻道某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意识里开始显得有些谨慎。思想数息,他深深审视去夏寻一眼,但看许久他除了看到一个已然神智不清的赌徒以外,从夏寻的身上他根本再看不到任何有带有威胁的痕迹。
龙公子探性着蔑声问道:“你还要赌多大?”
“啪!”
夏寻狠狠大力一拍木桌,红眼暴喝道:“我要和你赌尽所有!”
“呵,果然输急了。”
“哎,完了…”
“他也不过凡人罢了。”
“鬼谋后人,不过如此耳。”
“……”
陷赌至深,或已无人性可言。
入贯赌场的人都看得出,夏寻现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输不起的赌徒。当他说出“赌尽所有”这四字时候,绝大部分仍对他抱有最后一丝期待的人,都忍不住叹去一声,期待都随之破灭。赌徒便是如此,输光全数家财之后都期待着一朝翻本,更希望一夜暴富。
可惜,只要赌那便是输。
如此劣势,谁都不会相信夏寻还能有翻本的机会…
龙公子谨慎地鄙笑着:“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赌的?”
夏寻眼聚凶光,两手紧绷成拳头:“赌命,你敢么?”
“呵呵…”
蔑笑出声,龙公子仿佛听得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真不害臊。贱命一条,有何资格与我作赌?”
“我不赌你的命。”
夏寻说着,拳头抬起伸出一指,指向龙公子身后:“我以我命及身上青衫,赌你身后三位白衣祭祀之命!”
“哦?”
“……”
话狠绝,略带疯狂。
许多人随声起疑,他们不知道夏寻为何要赌那三位白衣祭祀的缘由。而黄崎但当听得夏寻连身上那件青衫也要拿来做赌时,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夏寻,你一定要冷静呀!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呀。这银子输掉就算了,这衣服没了可没救了呀!”黄崎一把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夏寻两手,慌急速劝道。
因为他很明白一个道理,夏寻的命输了尚可。因为还可以赖,只要青衫在没人敢动他。可是若青衫没了,一切就都完了呀!
“夏寻你千万要冷静,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啊,你要完了。多少人得跟着你死?冷静,深呼吸!冷静…”
“……”
夏寻缓缓转头,用充血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黄崎的目光。血丝缕缕,狠绝毅然,就恍如一头真正的魔鬼!他两手用力反抓去黄崎的手掌,切齿说道:“你,最好也给我滚一边去。”
“额…”
话起有异…
黄崎突然生诧。
是的,生诧并非愤怒或愕然或别的情绪。
而诧异的源头亦并非夏寻的话,更不是夏寻狰狞如魔鬼般的神色,是来自于他被夏寻反抓着的两手手掌心。黄崎的手掌,突然感觉到一阵瘙痒。瘙痒的感觉,是被人用甲尖轻轻划过手心。指甲的痕迹,正正在黄崎的掌心隐隐划出两个字…
一字“伺”,一字“忍”。
在这两字形成于掌心的一刻。黄崎已然绝望的内心,仿佛重新燃烧了一缕光芒。他恍然明悟道一个极其恐怖的事情…
错觉,一切都是错觉。
错觉是谋局使然,因为这是必需的伏笔。夏寻不是赌徒,绝对不是。在如此绝境还能写出如此两字者,绝对不会一个能被赌局左右心性的赌徒!
眀悟只有一瞬,一瞬稍现即逝。
黄崎了然于心,但不曾成色于脸。他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扮演一个怎么样的角色。黄崎暗暗松去束缚夏寻两手的力度,缓缓的,轻轻的…
然后突然深情并茂地悲愤一喝!
“你他娘的,你赌的可是我的钱呀!”
“啪!”
青衫挥袖遂挣脱束缚。
夏寻抬手便又是猛然一掌,像打夏侯一般,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黄崎脸上!五指红印,深深烙在黄崎半边白嫩的脸庞。他两眼盛起恶狼般的狠色:“你最好别碍着我。”
“你竟敢打我?”黄崎万般不再敢自信。
夏寻狠道:“我打你又如何?”
“……”
怒不可言,咬牙切齿,堂堂醉仙楼少主,曾几何时受过此等侮辱?
“很好…”
黄崎并没把愤怒化作暴力还以一掌,而是沉下怒火。怒目瞪眼,扫眼四方,切齿咬牙,逐字狠泄道:“由今日起,长辈恩情,我黄家已还清。今日以后,黄家与夏家再无瓜葛!你的生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