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让人多么惊讶。
因为,夏寻之名早已是传奇。传奇之人,做的所有事,都只会是传奇之事…
好比如今,出手的虽是古梵无痕,但谋动的却必然是夏寻。他仅以二人之力便尽灭六百骑将。这无疑使得他又在大唐的史册上,谱写下一小段战略奇迹。
“树上开花,假道伐虢。”
看着一道道盛起于穹苍之下,代表着身死人亡的光柱。
山口之外,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晓得几分底数。不知道的,只是追入丛林的皇族,最后还能剩下多少而已。
夏寻使古梵、无痕出战,本来就是一个阴谋。他让两人替自己断后的同时,也是要将皇族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从而让人们以为北人已经逃跑。殊不知,北人根本就没有跑远,还在沿途密林之中倾洒火油。待战事正酣,一令急撤引人乘胜追击入密林。再待追兵穿越数里丛林,人马皆染火油,一锤定音以烈火焚烧方圆数里。
火海炼狱,寸草不生。
猛虎出笼,绝杀败军。
阴狠、毒辣、绝不手软。
可谓狠毒至极!
“他变了。”
炙热的火势将方圆数十里的空气都蒸烤得滚烫,焚为灰烬的炭屑随烈风一浪浪地吹散去山林各处。赤马被远处冲天的山火惊吓,不止地挪动着身体,小道人不时用手捂着马头的毛发轻微安抚。淡蓝色的窗纱在烈风中滚滚飘扬…
墨言冷声问道:“谁变了?”
“夏寻。”
“哪变了?”
“心变了。”
墨言定眼看着远处天空不断盛起又迅速幻灭的光柱,冷冽的眼眸稍稍凝起一分难以言述的异色,
“是的,变狠了。年前问天踏雪寻梅时,他炼了那么多火油,也不曾使用这一道谋术。而现在,他却已经敢用了。”
“错。”
白纱轻飘,余悠然冰冷一字否定了墨言的说法。
“不是狠,是无情。醉仙楼,李建成杀他六人,他便说过要百倍奉还。如今刚好百倍之数,他不需要狠。”
“那比你如何?”
“不能比。”
“为何?”
苍白的纤手轻轻把飘落在白袍上的炭屑挥走,又再轻轻放回在裙摆上。
“他无谋情,我无心情。”
“两者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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