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还记得失忆前吹过的牛皮？
……
距离半场结束还有最后10秒，聚友58:47领先死党团11分，冯筝交出了一份奇葩数据，0分、20次助攻。
0分当然拜死党团始终双人包夹所致，而20助攻当然也是拜死党团双人包夹才刷的出来。
“小栾，我好像破纪录了。”冯筝在脑海里呼叫栾星舞。
“肯定破了，宿主。”
“有系统奖励么？”冯筝很期待，半场20助攻可不是个小记录，系统奖励必然丰厚。
“应该……肯定有。”栾星舞的回答模棱两可。
“提前透露一下？”
“好，我马上查。”
“等等！还是算了。”冯筝忽然又却步。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你那破系统，之前每次给我特技的时候都会让我选择，确实每次我都得到了自认为最该挑选的‘奖励’，可一想起没选的那些……
‘魔术师之笑’，埃尔文约翰逊传球技；‘
‘后发先至’，king詹姆斯追帽技；
‘美如画的背身单打’，科比低位单挑技；
麦迪的干拔跳投；
卡特的360度转体姿态；
‘骤停之哨’保罗的运球技；
‘豆神战斧’，内特罗宾逊灌篮技……
港真，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放弃了上面这么多牛哄哄的技能，有时候忽然想起我竟有把魔术师传球、科比低位、麦迪投篮三大神功集于一身的机会，但又一次次的全都错过，唉……心好疼，只能感慨命运实在他喵的多舛啊——”
“这就是人生吧，总在期待的时候才最美好。”
“晕，你们这些机器人呐，小词儿都一套一套的，让我听着都觉得……”忽然冯筝有点感慨，下意识闭上眼，恍惚间无数关于篮球或所谓人生的感知碎片涌入脑海，那些碎片有的还在继续破碎，有的彼此组合，还有的从大脑深处莫名其妙的被翻了出来。
“你觉得怎样？”栾星舞问。
“……觉得我好像都老了。”
话一出口，冯筝惊到了自己，为什么我会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来呢？于是他努力想再多翻出一些脑海中的碎片，但碎片太多，多了就乱，乱了就很难找到头绪。
“起码你现在很年轻。”栾星舞说。
“你说什么？抱歉有点走神，没听清。”冯筝从恍惚中努力回归“现实”。
“没说什么啦，我的意思是，期待很美好，有期待也总比没有期待好。”栾星舞如是说。
“嗯，所以我还是别瞎期待什么系统奖励了吧，那些都是虚的，忠于当下的想法才最重要，我得知道我现在到底最想干什么。”
“宿主你现在想干什么呢？”栾星舞问。
冯筝没有回答，因为脑海之外有人在问他。
“你在想什么？”问话的人是对方死党团的谢琦。
“我在想这球应该怎么打。”冯筝回答。
“你、你准备怎、怎、怎么打？”谢琦有点紧张，他一紧张就会结巴，可他何必要紧张？
冯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从刚才被某些莫名情绪冲击到脑海，冯筝的状态就起了些变化。
“还用问？我们那么坚决包夹你，只要传球助攻就到手，21次助攻啊，诱惑吧~？”佟真捋着红胡子接过谢琦的话，并为冯筝画了一块饼，一大块饼，那意思很明显，我们保你完成21次助攻的记录，而且全力配合。
“你们好像特别希望我助攻。”冯筝沉吟。
“记录耶~”佟真、谢琦频频点头，继续画饼。
“可是如果我助攻，你们有什么好处么？”冯筝继续沉吟。
“就当交个朋友嘛是吧。”佟真表现的已经比谢琦还紧张了。
“哦，我明白你们的意图了。”冯筝的瞳孔忽然由发散状态猛的收缩，“如果我完成助攻，那么得分的就肯定是我的队友，貌似刚才有人跟我说，你们想半场零封我，是么？”
“不可能。”
“哪有哪有，误会误会。”
佟真和谢琦大吃一惊，连忙解释。
“原来是误会。”冯筝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对对。”佟真谢琦暗自松了口气。
“但我现在不想助攻了，我突然特别想得分怎么办？”冯筝猛地抬头，眼中精光四射，这似乎是他进入聚友后从未有过的犀利眼神，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想清楚了，我们两个人夹击你呢，助攻多简单，拔高纪录多开心……”佟真慌了，对方的眼神他实在太熟悉了。
“增援！风筝要投篮，请求增援！全体！”不像佟真困兽犹斗，谢琦干脆扯嗓子呼叫队友帮忙。
“我要是想投篮，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事先告诉我们，现在你的目的已经暴露，我们的人会集体围剿你，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出手的打算，传球吧。”佟真越紧张，话越多。
付出让对手拿到20次助攻才换来的零封希望啊，怎么冯筝偏偏赶在还有几秒目标就能达成的当口变卦了呢？
“传吧传吧。”谢琦帮腔。
“不用，”冯筝轻轻摇头，有人摇头表示放弃，有人摇头则表示坚持。
“我想得分。”冯筝选择忠于自己内心的想法，空前的忠于。
哨响，裁判示意聚友发球。
“拦住他！”佟真嗷一嗓子，像只受了惊的肥猫般在发球的邹孝莘和冯筝之间蹿起来，蹿起来，蹿起来……
冯筝举手，嘴里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