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人的何子婉,第二天一早就被人从穿上拽了起来。
“子婉,你快去作坊看看,都乱了。”孙氏一边摇晃何子婉,一边将她干净的衣裳从衣柜里取出来。
何子婉现在一听乱这个词,就想着不好,问也没问,穿了衣裳,拉达着鞋,边走边穿。当她看到单大门口比原来扩大一倍多的时候,心情豁然开朗,乱了好,她还怕不乱呢。
“子婉,你看看,你这些东西大家都抢着要怎么办?”孙大财一见何子婉的人,高兴地像个孩子。
谁抢着要?
何子婉看着院子里哄抢的商人们。
“毯子这么值钱?”
“可不是,已经有好几家要进货。”
“他们能给多少钱?”一边走何子婉一边淡问。
“给1两、2两、4两银子的都有。”孙大财其实比较在乎皮子生意。
何子婉知道她没能参加魏世子的元宵灯会,这些东西可不能现在就卖。“孙叔,你给我准备些礼物,我要去世子府一趟。”
孙大财连连答应,正月十五的时候,那个段公公可是亲自来接何子婉的,没见到人那老东西脸色极是难看。
何子婉闭门谢客,三日后带着孙大财准备的大礼,连着她得来的十三匹骏马,到坐落在北定城繁华地段的世子府请安。
“劳烦你通传一声,就说青村的何子婉来给世子爷请安。”
守卫看了何子婉身后的马车一眼,又回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娃子就是城里都在传说给他家世子爷办事的何子婉,那脸蛋可真漂亮。
“世子爷让你在这里等一个时辰再进去。”半刻钟,守卫脸色难看的出来,还以为能讨巧,没想到挨了一顿骂。
“多谢!”负手而立,何子婉看着面前巍峨的宫殿,高高的门槛,这就是封建皇权,生杀予夺都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
何子婉足足站了一个时辰,才得来段中正亲传。
“子婉姑娘,你做的事情,可让世子爷为难。”
世子爷不想她做牛皮生意,她偏偏买断了定北城所有的牛皮,世子爷满心欢喜盼着她参加元宵定会,可她倒好杳无音信,一查原来是孤身一人向北地去了,世子爷当场大怒,好在她聪明,单人独骑,现在又带回来北漠人那么多的毯子,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她做这一切却都借着世子爷的名声,要不然,北定城谁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是谁!
“多谢段公公,这是我从北漠人手中换来的骏马,是我这一趟送给世子爷的礼物,还有这一车也都是。”
段中正看了眼喷着鼻气烦躁的骏马,再看她手里抱着仿佛一卷画,点了点头。世子爷现在对她很有想法,她亲送来的东西,他自然得处理好。
“姑娘一个人进去吧,世子爷在书房里!”
“多谢!”何子婉暴躁的想骂人,她哪里知道他的书房在哪,这不是故意刁难人。
沿着亭台楼阁,雕梁画柱,何子婉一路往里走,想着这诺大世子府,就是几百人爷都住的下,可眼下却只是魏震勋一个人的地盘,万恶的旧社会。
“姑娘,这边请!”何子婉磨磨蹭蹭半个时辰过去,还未将园子逛过一半,来了一个低着头的小丫头。
“多谢!”如遇救星,何子婉跟着小丫头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看着一块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上尚居。
“姑娘进去吧,世子爷在屋里等候多时。”
正门敞开,屋里大刀金马高坐尊位的魏震勋一身白袍,端的是尊贵非凡。
何子婉站定,这位世子爷,眼下与她这个农家女身份来说,真是个高不可攀的人。她哪里有资格走进他的书房。
“世子爷,青村何子婉来给您请罪!”何子婉抚着裙摆,双腿跪地,道:“子婉狂妄,擅自揣度世子爷心思,私自前往北漠打探行情,未来得及赶回来参加世子爷的元宵灯会,还请您降罪。”
魏震勋抬头,捞起一个茶杯,就向着门口砸来。
“何子婉,你可知罪?”看她虽然跪的笔直,却一味低着头,心里还不知道打什么歪主意。
“民女知罪!”何子婉看了他一眼,诚恳说道。
“说来听听!”魏震勋突然起身,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世子爷邀请民女参加元宵灯会,民女以为这是世子爷因为民女制皮有功给民女的嘉奖,就想着多收些皮货,事已,才私自出关,岂料,竟错过了世子爷举办的灯会。”魏震勋看着她看着自己的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和崇拜,明知有假,偏偏不自主的就想信她。
“这么说,你作坊里的皮货都是替本世子准备的?还有你拉回来的上千条毯子,也是替本世子准备的?”
何子婉,你可知道,这些是不是你的,都是本世子一句话的事。
“世子爷若要,何子婉双手奉上,北定城的人都说何子婉是替您办事的,子婉也这样认为,子婉以能给世子爷效力而感到骄傲。”老天爷,快来一刀雷劈死她吧!
“何子婉,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你利欲熏心,狐假虎威,你也不怕来一刀雷劈死你!”魏震勋看着她故作真诚的脸,这话,要是她在第一次碰到他就说他还信,就她,一个人敢到元泰城满载而归,又一个人独闯草原腹地也没死的,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世子爷,民女一片丹心!”
“本世子十分好奇,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让你胆敢借本世子的威名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