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道‘门’圈子其实很小,各‘门’各派的传承都有脉络,有些甚至祖上往前数几辈就能攀上关系,再经过近代战‘乱’的板‘荡’,仅存的这些家族‘门’派更是知根知底,谁家有什么本事,只要是圈子里的人都会有所了解,因此有时候根本不用自报家‘门’,手上功夫一‘露’,自然也就清楚你的身世来历。--
崂山姚氏也是如此,非但继承了不少崂山小道术,还有一样“灵视”的独‘门’本领。所谓灵视并不是一种真正的视觉,而是某种类似第六感的特殊能力,一般用于趋吉避凶,寻根问底之类的事情,加之崂山道法本就以诡谲著称,所以这脉姚家子弟也就更加‘精’明谨慎、滑不溜手,算是那种绝不会往麻烦跟前凑的类型。然而眼前这个‘偷’拍撞上人家除祟的,显然跟“谨慎”差的十万八千里远。
被人戳破了家‘门’,还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盯着,姚炜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模样,反而嘿嘿一笑:“人各有志嘛,又不是每一个姚家人都要老老实实守着祖训。曾哥你不也是,三僚曾氏,哪有客串捉妖先生的?”
眼看对方眉‘毛’一挑,像是不耐烦他的油嘴滑舌,姚炜赶紧赔着笑凑了过去,重新自我介绍:“我叫姚炜,的确是崂山姚家的人,这次实在是误打误撞,虽然咱道法不怎么能行,但是其他本事还是有点的,是说下来要怎么办呢?”
曾静轩瞥了他一眼,抬脚朝卧室走去。这会儿阳台的玻璃已经碎了一地,估计报警器响的时间也不短了,高档别墅区的安保系统向来牢靠,刚才的动静可不算小,再过几分钟,别说是保安,恐怕警察都要到了。快步走到‘床’边,曾静轩弯下腰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那位,轻轻吁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姚炜也跟着走了进来,这会儿才有功夫注意躺在‘床’上的那位,原本仪态端庄的中年‘妇’人此刻已经没了人形,摊在‘床’上的躯体膨胀了起码有两倍,淤肿的面部连五官都看不清楚,几道坚实的束缚带把人固定在了‘床’板上,半遮的病号服下,是一个类似人面疮的巨大脓包,虽然泛着脓血,但是口鼻眉眼都清晰可见,简直让人望而生畏。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胎咒了吧?姚炜啧了一声,果真只除掉厉鬼还远远不够,还必须找到那疯‘女’人的尸体才行。
另一边,曾静轩已经放下了电话,转头对他说道:“人很快就来,今晚就在这边住一夜,明早直接出。”
这是答应过的事情,姚炜耸了耸肩,也没推脱。几分钟后人就赶了过来,并不是直系的宋家子弟,而是那位受害者的大哥,宋市长的大舅子雷睿。看到屋里的朱砂阵、碎玻镣头破血流的死猫,这位大舅子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小心翼翼的问道:“曾先生,这事情算是处理完了吗?我看梓荃身上那个疮还没下去的样子。”
“诅咒雷‘女’士的恶魂已经除掉了,但是还要把那人的尸体找出来,火化之后用骨灰敷在伤口之上,不到三天就能收口复原。”曾静轩答的十分稳健,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说起了。
看到对方这副神态自若的表情,雷睿莫名松了口气,又瞥了眼杵在一边的大胡子陌生人,试探着问道:“那这位先生是……”
“是我找来的帮手,姓姚。今晚也亏得他帮了大忙,才顺利解决恶魂,明天还要跟我一起去找尸体。”曾静轩的表情没有丝毫异样,似乎姚炜真是他请来的一样。
姚炜也不客气,直接伸出手跟雷睿打了个招呼:“曾哥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雷先生不用担心,明天我们一定会办妥的。”
有了这么打保票的话,雷睿终于放下了心,又小心翼翼的跟曾静轩攀谈起来。站在一边,姚炜倒也看的津津有味,那位三僚村出来的帅哥已经没了刚才那种冷淡的态度,反而表现出了一种不易察觉的矜持,相当会引领话题,也能端得住架子,‘弄’得那姓雷的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估计早就打出了名号,才会得到这种大师级别的待遇,不过想来也是,又有本事又会做人,还有这么副出众相貌,这位曾先生还真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跟着雷睿来的还有不少护理人员,各种医疗设备不要钱似得往雷‘女’士身上捣腾,折腾到这时候也快半夜了,姚炜眼瞅着没自己什么事,就跑侧卧睡觉去了,别说,有钱人家的‘床’垫睡起来就是不一样,他几乎是合眼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姚炜就被一个声音吵醒了:“该上路了。”
挣扎着撑开眼皮,姚大胡子十分无奈的看向站在‘床’边的那人:“大哥,这才五点不到吧?能让人多睡会儿吗。”
“雷‘女’士撑不过两天了。”曾静轩撂下这话,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看着那条远去的背影,姚炜深深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囫囵吃了顿早饭,两人就出了别墅区大‘门’,看着远方还昏沉‘阴’暗的山头,姚炜啧了一声:“这附近真没有类似聚‘阴’池的地方吗?这么找起来,‘腿’恐怕都要跑断了。”
这话的意思两人都清楚,昨天的真身厉鬼并不正常,才死去几天就能化作真身,除了自己怨气太重外,埋尸的环境也很重要,那可不是单纯丧位就能造成的,必须是聚‘阴’池、‘乱’葬岗之类的极‘阴’之地才能催,然而这附近就是个小山丘,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