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以为自己死了?”老李不再摇晃我的脑袋,看了我一下,然后猛地的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痛不痛?”
他这一巴掌扇得不轻,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我脑子一下清醒,痛!也就是我没死。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老李老李,我没死……我怎么没死……”我一个翻身站起来,忍不住抱住老李大喊大叫,“我没死……我没死!”
老李任我喊叫一会,才推开我,叫我先休息会,不要过于激动。
我怎么可能不激动,不仅没死,居然还见到了老李。也就是说我可以下山去了——不用担心独自一人会随时葬身山里。山下,有吃有喝有火可烤,不用担心身边有人会推我下水朝我开枪。想到这里,我脑子陡然冷静了下来,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是哪里?怎么温暖如春,不见一点寒冷,老李会在这里?他怎么找到我的?还有那群畜生呢,在哪里?
一时间肚子全是疑问,老李好像知道我心事一般,递给我一袋压缩饼干一瓶水,道:“慢慢吃点东西,你昏迷了大半天……你别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想为什么你没死,还有我为什么能救到你,对吧?”
我使劲点点头,补充道:“还有还有,这里为什么一点都不冷?还有鬼子他们呢?”
“鬼子?日本人?”老李眼神瞬时变成憎恶,又带着担忧——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好像知道什么一样。鬼子来时,他不是已经出去了吗,之后也一直没见他。这个老李,从上山伊始他都一直神神秘秘的,真搞不懂他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老李叹了口气,返身去给自己拿了水和饼干,然后挨着我坐下,道:“罗技师,此话说来就长了。当时我出去放哨……”在说起他自己的遭遇前,老李破例的和我提起他的家世。说他是江西信州人。信州乃茅山所在之地,老李乃是正宗的茅山弟子的后人,只不过入伍以后,大家都信奉无神论,加上茅山一派名声不是很好,所以他从来不向人提起这些,免得被人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在那个现无面的通信站里,他主动提出出去放哨,就是因为现种种怪状十分像当年班钦大师说起的一件事。这事影响极大,关系到一些教派的生死存亡,因此他不敢轻易和我们商量,(尤其是我,一点都沉不住气)只能只身先出去打探情况……
话说老李当日带上狮子离开通信站去放哨。一路月黑风高寒冷异常,那自是不必说。大概到离通信站西北面三四里的地方,狮子这家伙就异常烦躁,不停汪汪直叫,一边咬着老李的裤腿把他往前带。只有闻到生人的气味狮子才会这样反常,老李不敢大意,连忙把步枪的子弹上膛,然后现路边不少凌乱的脚印,好像是从山上下来的,可是又七拐八拐的不知拐向了什么地方。
脚印还十分新鲜,想是刚走过没多长时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从山上下来,而且人数还不少,老李顿时警惕了起来。不过他当时还只是出于一种政治警惕,以为有敌特分子趁乱来窃取情报一类,也没想深里想,顺着脚印就追了过去。
老李胆子再大,这荒山野岭的,他带着狮子也忍不住心里怵。本来开始是想追着脚印去的,但是一想,他们就算到我们负责的通信站里去捣鬼,那至少也得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何况他还知道下山的近道,轻易可以抢在那些人前面回通信站。所以就想着不如顺着脚印上山去看看他们是否设有什么机关。
慢慢的,老李顺着那些脚印往山上走去。一路上狮子变得十分警惕,不住的东张西望,半步都不离开老李。老李深知狮子习性,明白它肯定觉察到了凶险才会这样紧贴着主人走,目的保护主人安全。这一来,他立刻全身神经紧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双手紧握着步枪,只要一不对劲,立即开枪。
狮子一扫平日的懒惰,变得灵性无比的给老李带路。老李一路走着开始也没现有什么怪异之处,直到狮子把他带到一具尸体前时,他才现事情好像不是敌特分子那么简单。那具尸体,就是我们之前是路上遇到的变成粉红色汁液的日本人的尸体。
当然,老李当时见到那尸体的时候,它还没变成粉红色的汁液。仿佛刚死不久,身体还带着余温。老李认得它身穿的制服,知道是个日本人,想着不管它生前好坏,死后总是个可怜鬼,就准备将之就地掩埋,哪知他刚一伸手,蓦地一道白光闪将过来,紧接着一条成人胳膊粗细的白蟒出现在尸体一两米远处,它“嘶嘶”的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的瞪着老李。狮子见状立刻朝着白蟒汪汪大叫,那东西似乎有些惧怕狮子,吐着信子,却不进攻。
老李也被吓住了,没见过这么大的蛇,他一动不动,生怕白蟒一不小心就咬了过来。狮子不停的汪汪叫着,那白蟒和老李僵持了一会,居然不声不响的溜走了。老李心下大喜,连忙试图搬走尸体,哪知才刚一碰到尸体,尚未用力,那蛇“咻”的一声,又闪了出来。它一出现,狮子立刻杀气腾腾的咆哮起来。白蟒有所顾忌,不住的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游走,几次试图袭击老李,都被狮子吓退回去。老李自然不敢再动尸体,过了一会,白蟒又自动消失。
老李见白蟒消失,又想去搬尸体,哪知他刚一动手,白蟒又从天而降……如此再三,老李终于明白白蟒不准人动这尸体,仿佛这是它的东西一样